要说京门贵公子最爱去的繁华之处当属墨轩斋,听上去像是风雅场所,但也是京城第一酒楼,并非那些脂粉之地可比。
这不,就连皇朝第一斯文公子白灼华也在墨轩斋的门前落辇,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春日里的阳光温煦怡人,亦如那男子站定在酒楼门前的暖和淡,有一种人,天生美貌不凡,言行举止皆带着侵略性的极致美丽,能让任何女子甘心沉沦于此。
但也有一种人,气质喧宾夺主让本就出色容颜更是锦上添花,任人一见只可仰望不敢心生遐想,而白灼华,便是这一类人。
青衫男子缓步而行,有护卫一人紧随其后,酒楼里刚才还热闹的景象在男子走进来之后立刻安静下来,众人的视线无不落在那优雅身影上。
脱尘公子白灼华,字扶卿,自回京以来皆是京门贵宦满城百姓怎么也谈不完的风靡焦点,少年滟滟惊才,如今堪称帝国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又是天枢道尊座下关门弟子,实力才能可想而知。
身为天君府的少主,百年基业的白家早已将他当成未来天君培养,白家在南朝享有至高地位,这一代的天君年轻时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在百姓之中也威望极高,从不涉及皇子夺嫡之争,无论是谁登上帝位,只要他姓叶便是白家效忠之人。
白家子嗣单薄,白灼华身为天君的嫡孙,从小父母双亡,天君便最是看重和疼爱自己这个孙子,所以从小便是锦衣玉食,吃穿用度几乎胜过皇室。
如此奢侈养就,但各项礼仪也近乎严苛,金玉在其身,涵养在其心,能吃得珍馐玉液,也能尝得人间草根,其礼貌和自身教养无外乎第一斯文之人。
翩翩君子,润其如玉。
白灼华走上第二层靠窗的天字一号房,刚打开房门一个掌风袭来,他闪身避开,云袖一挥,那人的招式已经被逼退。
“本想试试你的功夫,没想到还是被你一招攻破。”那人垮下脸,无趣的摇摇头。
白灼华微笑,对着面前人拜了拜,“陛下。”
天子不用行跪拜之礼,唯白家天君和少君而已。
年轻皇帝叶寅比之白灼华小三岁,看上去也就一玩世不恭的公子,锦袍玉带,模样倒是生得俊秀,一双桃花眼眼珠子总是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是花花肠子,南朝君王的孩子心性和胡闹性情这早已见怪不怪。
两人也算是旧相识,曾经叶寅还只是皇子时常跑来天君府,两人一来二去便也成了好友,当时有人还说,这四皇子顽劣不羁,白灼华温和内敛,这两人居然能成为朋友真是让人好生感慨。
年轻皇帝悻悻的回到座位上,随意的坐姿坐没坐相,衬托着对面的李扶卿举止优雅,却不让人觉得刻意,天生礼貌如此,他摆弄着桌上的茶杯,茶水满上之后递给了叶寅,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白如玉雕的手指捏在杯沿浅浅的一品,“陛下这老是出宫的毛病得改改,跟着你的那一队铁鹰卫想必提心吊胆都成了家常便饭。”
叶寅一听,挑眉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你去那皇宫高墙中闷着,保你三天就闷出病来。”
白灼华始终淡淡微笑,语气含有叹息,“听你如此委屈,怎么,又受了哪位大臣的气。”
这位皇帝陛下从不是贪恋权势之人,他们相识一场,自然知道他登上皇位也是身不由己。
多少人为了皇权的斗争倾轧一生,到最后一荣俱荣一损皆损,只是先皇突然暴毙,而他又是唯一的皇子,这叶氏的江山总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叶寅轻哼一声,翘着个二郎腿,活脱脱一纨绔子弟的形象,茶水咕噜噜的就灌下去了,白灼华见状,又给他满上一杯。
“哎,你说那些个老东西整天一大堆奏折往朕的紫阳殿送,朕就纳了闷了,这一天天的哪有那么多事儿?全都是让朕选秀纳妃册封中宫,巴不得把自己家的女儿送入皇宫。”
皇帝有声有色的描述着自己烦闷无比的心情,瞥见自己好友还是一贯的气定神闲之态不禁羡慕起他的自由自在来,都说帝王君临天下,掌社稷之任,而他要的却从不是那最高处的繁华。
母妃当年本是江湖侠女也有自己的意中人,却因救了微服私巡的皇帝,后来被带入了宫中一生被困宫廷,最终郁郁寡欢而去。
母妃常常跟他讲宫外的事情,那个时候的她才会露出难得的欢欣,是以,他受母妃所影响,对皇宫从来未曾有过半点留恋,他所想的便也是母妃一直未曾达到的心愿,江湖逍遥浪迹天涯。
白灼华懂得他的心里所想,虽不能感同身受,但站着说话不腰疼一贯是他的作风,“佳人相伴可解深宫寂寥,陛下国事繁重,后宫解语之花当也是一桩佳人情,大臣们也是为了陛下着想,何苦为了此事让自己不快活,你若实在不想纳妃驳回去便是,他们总不会偷偷把女人送到你宫里吧。”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说说你吧。”皇帝摆了摆手,忽然笑得顽劣,正好以整暇的瞧着优雅品茶的男子。
白灼华被他这样一看,遂放下茶杯,“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叶寅顿时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古里古怪道。
“上次天君爷爷还跟朕说,这一次你回京定要为你选门亲事,朕说好啊,这京城别的不多,大家闺秀还是有的,比如献国公府的赵小姐,文嘉郡主府的林小姐,明安侯府的孙小姐,嗯,还有一个,不过这个你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