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王爷!”
会场所有人躬身相送。
哒哒。
脚步声逐渐远去。
陈、宋两家还活着的人汗如雨下。
他们深知自己为什么还能活着,因为叶君生要他们直面自己所犯下的罪过。
陈歌与宋玉的订婚典礼不欢而散。
会场中的宾客眼神复杂地看向他们,高高在上的豪门之人竟然也会有被踩在脚下的一天。
陈广胜身死。
陈歌可守不住陈家偌大的家业。
在场宾客各怀鬼胎,心思斐然。
宾客接二连三的离开会场,留下陈、宋两家人在会场沉思。
叶君生与刘猛一前一后走出私人会所。
叶君生停住脚步,吩咐道:“命人将宋庆书、宋怀的尸体送回省城宋家。”
“是。”
刘猛沉思片刻,“王爷,宋家现任家主宋廷生七十六高龄,他在三十年前受封永安侯。”
“手中虽然没有权利,但毕竟是国主亲封的爵位,此事要不要再斟酌一番?”
叶君生偏头看向刘猛,刘猛低下头,“王爷,属下知错。”
“走吧。”
叶君生轻声说道。
刘猛快步走上前去打开车门,叶君生弯腰钻进车里。
刘猛坐上驾驶位刚准备发动车子,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回答几句。
挂断电话后,他回头看向叶君生,“王爷,探子来报,有人知道二老安息在何处。”
车内气息骤然大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说。”
“有一老人当初目睹了陈、宋两家对二老所做的一切。”
“探子查到了他的住处,正密切监视着。”
“迅速过去。”
这一刻,叶君生坚若磐石的心变得激动起来。
他回到东海市以后,四处调查父母安葬在何处,但任凭他如何寻找,依旧没有一点头绪。
若非如此,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对陈、宋两家下手。
他受封于王,可,还未昭告天下。
没有谁愿意去相信他会是王爷,因为大周从建国之初,没有一位异姓王。
跟随太祖打天下的几位,最后也只是受封一地为侯。
八年前,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
叶君生从一位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大少,成为战功赫赫的王爷。
而这一切的动力来自于叶家,来自于他的父母。
他不想让父母九泉之下不安。
家国天下。
家在前,国在后。
他处理好家事之后,自当为国而活。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在东海市溪水畔几公里外的荒山脚停下。
刘猛停稳车子,取出一把雨伞随后下车。
他打开车门,撑起雨伞,“王爷,我们到了。”
几分钟以后,他们来到一处民房。
刘猛电话打过去,不多一会儿,一个面容冷峻的青年出现。
“属下见过王爷。”
叶君生直视他,“消息是否属实?”
“回王爷,消息属实,这位老人当年目睹了事情的经过。”
“陈、宋两家行事缜密,手段狠辣,为何会留下他?”
叶君生质问道。
“王爷,那天夜里,陈、宋两家之人来过民房,没有遇到老人所以离开了。后来他们又派人前来,用手段逼迫老人,老人闭口不言,蒙混过去。”
“带我去见见他。”
“是。”
说完,他转过身在前面带路。
泥泞小路,一脚一个脚印。
民房里微弱的灯光闪烁,还有轻微厨具碰撞的动静。
叶君生打量过民房,民房裂缝丛生,挂满蜘蛛网,墙壁上还挂着些许农作物。
刘猛敲响房门,不多时,房门打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视线中,他浑身脏乱,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他浑浊的老眼落在叶君生身上,他感受到叶君生身上不凡的气质。
“敢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老人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老人家,我们来找你,是有一点事情想要问问你。”
“没想到我一个无人问津的老家伙,竟然会有一个大人物找来。”
老人自嘲一笑。
叶君生态度谦和,缓缓开口,“老人家,我不过平头百姓一个,并非是什么大人物。”
“进来吧。”
老人转过身步履蹒跚地走到桌子前,颤颤巍巍地拉开椅子。刘猛眼疾手快,先老人一步拉开椅子。
“老人家,请坐。”
叶君生伸手扶过老人坐下,他开口问道:“小伙子,你找老朽有什么事?”
“老人家,我想问问你八年前溪水畔叶家二十几口……”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人眼神警惕地盯着叶君生,十分抗拒。
叶君生轻叹一声,“老人家,我不是陈家人,也不是宋家人,我是叶家人。”
他大为不信。
叶君生面露无奈之色,“老人家,还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叶家其余人安葬之处我已找到,唯有我父母遗体不知所踪。”
“你真的是叶家人?”
“千真万确。”
叶君生眼眸坚定,面不改色。
“当年老朽目睹了陈、宋两家的恶行,他们几次三番来殴打老朽,老朽自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
说着,老人提起裤管,“老朽的腿便是在事发之后的第二天被人打断,老朽家穷,孤苦伶仃一人,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