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问道:“你跟长公主吐露过你对承郡王有意吗?”
琼枝点点头,“有说过。那次从你府上回去,我思来想去,总是不甘心,就跟母亲说了说。母亲说他看着散漫,其实心思最重,家那两房贵妾都不是好相与的,我即便嫁过去了日过不舒坦,还劝我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澄哥身上。我不死心,求母亲去探探口风,结果……”
琼枝的眼泪落了下来,滴在青石板上,渗入其化作一滩水迹。
不用再多问,花溪也知道了答案。
“他既然不懂你的好,无心于你,你如此何苦里取出帕给琼枝拭泪,“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你堂堂的端宁郡主,花容月貌,还愁找不到好夫君。”
“扑哧”,在这种感伤的时候,花溪拿话逗她,琼枝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诚心的吧?看着我难过,还拿话排揎我?要说花容月貌,也该说你才是。还不知你这容貌谁家敢收呢”
花溪嘟着嘴道:“没人敢收,赶明儿我招赘一个好了。再不济,一辈不嫁人,过继个孩给我防老。”
琼枝呆了一刻,“你说真的啊?”
花溪微微一笑,“是啊——我的出身你也知道,又不是真真的贵介千金。难得郡主你看得起我,与我贴心,我也不瞒你。世事无常,找不到能携手一辈的知心人,还不如不嫁。我不想稀里糊涂随便找个人凑合一辈……”
“没想到你会如此刚强。只是有时候身不由己,你又孤身一人……”
花溪也清楚自己想得虽好,可真要实现是何等困难。她虽看着不争世事,素来随遇而安,但却不是没有原则之人。有些事能让步,有些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轻言放弃。哪怕身不由己,她也会想法给自己找条出路。
“哎,尽力而为。总好过无动于衷到头自己后悔。”花溪不想再说自己,话锋一转,又宽慰琼枝道,“你如今也想开些,该做的你都做了。无心于你的人并不值得你那般牵挂。”
琼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会听母亲的,不要再想了。”
这一时半刻琼枝是不可能将尹承宗从内心拔出,只希望时间能让她渐渐淡忘。
两人又一路慢慢往前走,一直走到府内一处湖边。
湖上有人泛舟,湖面上时不时传来笑声,偶尔吟诗和歌,听起来却好像都是男。
花溪避嫌,想要离开,“此处有人,咱们还是到别处去吧。”
琼枝望湖上望了望,高兴地拉住花溪,“看,澄哥哥也在上面。他今日也来王府了”
花溪顺着琼枝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船头看见一人靠坐在栏杆边,意态慵懒,不是尹承宗是谁。
花溪看了看兀自兴奋着的琼枝,开口道:“刚刚谁说不要再想了,这会儿一看见人又这般兴奋。难不成你也要上船去?那里可都是男……咱们还是离开吧。过会儿,长公主见不着你,说不定要派人寻你了。”
“好吧,咱们这就回去。”琼枝不舍地看了尹承宗一眼,最终还是同意了花溪的话,准备跟着花溪转身离开。
不想两人刚一转身,那船头忽然调转过来。
有人在花溪和琼枝身后喊道:“岸上的可是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