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昊穹听见眼前这位院长的笑声,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本来听见院长收了这么一位天上来的弟子,他就受了一些打击,可偏偏院长还笑得这么放肆,秋昊穹心情便更是不好了。
至于为何他相信院长?因为他是一直相信有天上的神仙的,这山上不就是供奉着真武大帝的吗?
只是这位太和山小师叔万万没想到这院长竟然真的收了位天上的神仙,虽说他相信院长实力高深莫测,只是没想到他已经达到这种境界了,这时候秋昊穹对院长的敬仰之心又大了几分。
他此刻垂着个头,说话的力气便弱了不少,就这样踱步跟在老掌柜的背后,后者一边偷笑一边还得隐藏着自己的真实情绪。
等走到房间门口,老掌柜突然一个转身,死死地盯着秋昊穹,可惜后者此时低着个头,也没有看到老掌柜一直在盯着他。等秋昊穹缓过神来,他才发现老掌柜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直至他被盯着有些背后发冷,他才唯唯诺诺地问道:“院长...你干嘛一直这样盯着我?我虽说有些天赋..可是肯定比不得你的那位关门弟子..”
老掌柜倒是没有理财秋昊穹那般的话语,他此刻在想些事。
他刚刚在路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位已经仙逝的岑天师所收的关门弟子如今境界什么样了?这段时间他只顾恢复身体,还在想怎么破除阳平真人布下的结界,更为关键的是那位和尚也还住在山上,一旦对上,他还得想些别的法子来,所以他没有心思去想这些问题。
于是老掌柜心血来潮地转身想窥探下这位小师叔的境界,可未曾想他身上被人布下了禁制,便是他都无法窥探一二。
这位院长越不说话,秋昊穹心里就越发地慌张,他在想:难不成院长打不过掌门师兄,这段时间想来想去还是得拿我出气?
一想到这儿,秋昊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转身想逃走。
老掌柜瞧见了他的动作,纳闷道:“你小子干嘛往后退?”
秋昊穹尴尬地笑了笑,支吾道:“那啥,我想起我还得回玉虚宫里一趟,原师兄下山前让我去一趟那边,说是让我给他的弟子们上上课。”他说完,随带还自言自语道:“虽说我也不知道我能教什么,不过既然原师兄嘱咐了,我还是得去一趟。”
老掌柜听见后,淡淡地“哦”了一声,便进了屋子。
秋昊穹看见老掌柜离开的背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如自己所猜测的一般,他慢慢地朝着竹林走去,等走至后,他掏出怀里的竹刀,右手紧握刀柄,深吸一口气,用脚在周围画了一个圆,散发出一阵淡白色的气机,随后他又在空中轻轻地划出几道残影。
周围几米处,竹林全被削掉。
那位小师叔淡淡地换了口气,又把竹刀揣回怀中,自嘲道:“一个拿竹刀的小道士。”
“逍遥又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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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正一离开后的御水街似乎没什么两样,除了街上少了一户以外。
反正街上的这几个少年,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的交流越来越少,甚至席安安是昨天才得知三哥离开姑苏州了,小姑娘夜里偷偷地哭了一晚上,第二天红着眼睛不敢望着她的父母。
小姑娘的母亲发现后,倒是挺理解她,给她擦了擦眼睛,还安慰了好一阵,倒是席安安那位在码头搬运货物的父亲瞧见后,火气有些大,说怎么老是哭哭啼啼的,坏了家里面的运气,还扬言说小姑娘下次要是再敢哭的话,就把她扔出去。
席安安知道父亲是说着玩的,所以没有当一会回事儿。
可她还是在父亲离开家门后,又是哭了一上午,这位三哥虽说平时话不多,可自己偶尔遇上不懂的事儿也会去他家里面请教一番,即使次数不多。可总归在小姑娘的心里,这位三哥人还是挺好的,怎么就无缘无故地就离开了。
小姑娘还小,还不懂离别的意义。
可知秋就不一样了,离别对他来说似乎意义大了许多。他心里清楚地知道第四户的胥敬也要走了,这一连就要走两个,心里着实有些难受,但是他又自诩自己是世上最乐观的人,所以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悲伤的念头。
如果有,他就惩罚自己小小地喝上那么一杯。
所以,少年这段时间家中已经有了七八个酒坛子了,全是空的。
书铺的大小姐甚至连续三四天都没有看到小知秋,还以为他出什么事儿了,她下午很早就把书铺的门给锁上,慌慌忙忙地跑去御水街。
她来到御水街,瞧见第一户的门是锁上的,颜雨安还以为知秋不在家,本来打算走了的,可是她想着既然来都来了,要不就碰碰运气?
颜雨安今天穿着一身淡红色的留仙裙,脸蛋上涂抹了些许的胭脂,恰好与她身着的红色相呼应。头发倒是梳了个百合髻,本来脸蛋就小,这样一来再配上她的一双大杏眼,显得大小姐今天的气质尤其不一样。
这身打扮是颜雨安在小书铺里琢磨了三个时辰的结果,她本来就是不喜欢打扮的人,平时顶多涂涂胭脂,至于梳什么样的头发她也没有在意,往往怎么舒服怎么来。
可她今天想到要出门去小知秋家,就鬼使神差地打扮了一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就算这傻小子瞧见了,估计也看不出自己有什么区别。
何况,好像他还不在家里边。
颜雨安走到门口,伸出手先是轻轻地敲了两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