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因为这个
谢问心整理着渡劫前布下的阵法,她本做好了用上一两月的打算,没想到竟仅仅用了三日。灵石中的灵气已用去了一些,略微发灰。谢问心将之放回储物袋,顺着天魔的话问:“我若当真运道极佳,岂非随手便是宝物盈门,功法来投?”
她回忆着来到苍梧门后的经历,虽没什么大的波折,但仇家已惹上了两个。神魂中死气缠身,功法上前路未明,怎么也算不上顶好的运道。
而法宝四时书是九阙前辈留下的,丹书她用不上。剩下个不知名的珍珠
还是佛门之物。
仔细想来她竟是连个趁手的法宝都没有。
“夺舍有伤天和,你的运道自然削去了些许。”天魔老神在在,“况且你接触才接触造化不久,造化之气能抵挡晦气,将来你的运数定然不差的。”
“”谢问心也不知它这是妄言还是安慰,不过这后一句也有几分道理。将此事放在心底,准备去外门一趟。
她忽然想去看看那副画。
外门一如往常,想来,她如今竟也入门三年了。
内门弟子是少有来外门的。期间几个炼气弟子见她着蓝袍,有几个胆子大的向她问好。她一一回过,走向记忆中的地方。
不过不知是否太过偏僻,她原先的竹屋尚无人居住。
门扉并无落锁,仍是她离去时的样子。轻推开门,正对上杏花下一袭鹅黄襦裙,巧笑倩兮的少女。
她在心魔幻境中看过无数次的脸。
如今,她印在画中,恍若被时光留住,永远停在欢欣的模样。
谢问心看了许久,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将画摘了下来,放在了储物袋中。
距云州法会还有两个多月,她倒是还有时间去青州一趟。
走出竹屋,正想着是否去竹林看看,身份玉牌忽然有了反应。
“谢师妹。”秦景月的声音传来,谢问心心中一动。看来是方盏梨回来了。
果然,秦景月问了她在何处。听到她在外门,只说师父回来了,现在要见她,让谢问心在原地等她过来。
谢问心熄了去竹林的心思,索性坐在竹屋中养伤。不过秦景月还未到,竟是旁人先到。
“谢问心?”来人是一双男女,皆是一袭黑衣,在这青天白日里倒是极为显眼。衣角的花纹乃是勾阵纹样,平白显出几分震慑之意。
谢问心看着这二人明显来者不善,不过倒是知晓对方的身份。
天权阁,司狱使。
苍梧门内应是无人想见这身衣服的。门人若是犯了错事,便会由司狱使负责带回天权阁,听候发落。
五峰弟子皆有师门,若非大错,是不会惊动天权阁的。
“不知二位使者寻我何事?”想了想,谢问心并未否认。对方皆是金丹修为,这是门派里,反抗无异于痴人说梦,还不如先弄清为何。
“天权阁敕令,与我等走一趟吧。”其中那个男子面无表情,眼底毫无温度的看着她。
另一个略显英气的女子倒是好说话,眉间带着几分痞色,笑嘻嘻道:“有人怀疑你被夺舍了,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还请谢师侄配合配合。”
“夺舍?”谢问心有些好笑。不用说,她已经知道是谁搞出来的。
“是啊。”女子上下端详了谢问心,摇摇头道:“师妹这般标志,怎么会被夺舍呢”
“风回,慎言。”另一人瞪了他一眼,他对风回的行事早有不满,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简直是天权阁的异类。夺舍是用看就能看出来的么。
“知道了知道了。”风回口中虽是附和,面上倒一点也看不出来。斜了眼看着谢问心:“走吧?”
“可是陵光峰主正召见我”谢问心眼珠一转,面上踌躇。
“就算峰主召见,也必须查明你并无夺舍的嫌疑。”男子显然极为顽固,冷漠着上前一步。
主峰上,方盏梨与李千秋说明了森罗宫图谋,方知晓商羽宫出世这般大事。不过如今已然平定,没有找到琴圣传人,商羽宫暂且不会再生事端了。
李千秋见方盏梨伤势颇重,便嘱咐她好生休养,余下的自有安排。
回到陵光峰后,方盏梨算了算日子,想到之前看好的弟子,才有了秦景月的传信,去将谢问心带来。
顾轻舟立在一侧,将这些日子峰中大小事务一一禀报。提及靳玉打伤了王远之,一脸肃容,将原委尽数道来,未作丝毫改动。
王远之乃是方盏梨的远亲,虽非她弟子,不过平日里也是多番照拂。此时方盏梨听了此时,双目微阖,眼中闪过沉重。
良久,轻声道:“轻舟,此事你做的很好。”玉指抹过戒指,拿出一瓶丹药来,“把这个交给远之。”
“是。”顾轻舟接过。他性子沉稳,知道师父自有安排,也未追问。若是秦景月在此,少不得又要提给王远之报仇了。
“来了。”神识察觉到秦景月的法器,方盏梨抬头。在内门中虽不禁飞行之术,不过仍是少有飞过峰顶的。在陵光峰也只有秦景月会这般没大没小,直接飞到她洞府门口了
“师父,谢师妹给我传音,说她被天权阁带走了。”秦景月匆忙道。事关天权阁,她也不好太过放肆,只能回来请师父定夺。
“天权阁?”方盏梨眼底微讶。
这五峰七阁都知道她要收谢问心为徒,若非叛门大错,不会绕过她去。如今这般,是要打她的脸了。
“一定是靳玉干的好事”秦景月面上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