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魔宗的修行者出现了,然后后面便是会有第二个修行者。
顾长生轻轻的睁开了眼睛,然后那手就覆盖在了手中的那刀柄之上。
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能干什么。
他是一个废人,此时还能做什么?
甚至就连爬上城楼的那些周人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他还能干什么?
他如同削葱的十指头落在了自己的刀上。
他仿佛拨弄琴弦一样拨弄着自己的这柄刀。
但是事实上,他的手指很长,也正是适合弹琴。
所以当顾长生真的从握起来那柄刀的时候,是略微显得有些清秀的。
他轻轻皱了皱眉,因为这柄刀不是属于自己的那柄,无论如何看着都是有些别扭的。
所以他没有着急出刀,他还在等待。
……
……
第一个登上土城的魔宗修行者是一个识灵境。
他的境界并不高,但是修行者在凡人之中便是如同进入无人之境的存在。
他上来,然后手起刀落,一个起义军的士兵就这样死去。
他转身,然后看见了城楼上的一柄大旗。
他快步走过去,想要一刀砍下来那柄旗帜。
可是他也和那些人犯了同样的错误。
他连看都没有想看一眼那个坐在轮上看上去已经死了的人。
他直接转身向那旗帜走过去
可是,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走过去。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那坐在轮椅上的顾长生于是便是出刀了。
他甚至都没有动用灵力。
因为这第一刀实在是太顺利。
实在是太快。
那刀就这样扎进了那魔宗修行者的后心,然后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顾长生出了一口气,然后他继续等待着。
……
……
然后有了第二个人。
第二个走上来的人。
也是第二个修行者。
他是一个识灵境的九重,可是他却依旧没有能注意到顾长生。
他刚刚准备大开杀戒,然后便是发现一柄染血的刀插进去了自己的小腹。
他甚至连那个杀死自己的人都没有看清楚,然后便是就此死去了。
他死的很快。
甚至比刚才那人还要快。
顾长生眯了眯眼睛,然后重新收回了刀,还在静静的等待着。
……
……
秦儒的眼神忽然有些变了。
在他生死境的实力之中,自己每一个魔宗的修行者他都是能感受到的。
但是此时此刻那两个率先登上城楼的人却是不见了踪影。
这是为何?
他紧紧的盯着秦薄衣,然后沉声问道,“除了你之外难道还有修行者?”
秦薄衣平静说道,“我何曾说过没有?”
秦儒问道,“是何境界?”
秦薄衣淡淡说道,“生死。”
秦儒愣住了。
然后他看着秦薄衣说道,“原来如此,想必那黑刀客就是他?”
秦薄衣说道,“正是。”
秦儒叹息说道,“只可惜。”
秦薄衣不解问道,“可惜什么?”
秦儒轻声说道,“只是听说过黑刀客的大名,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他。想必那朱心便是死在他的手里?”
秦薄衣点了点头,“正是。”
秦儒又跟着问道,“那张如昨呢?”
秦薄衣说道,“是我杀的。”
“影子呢?”
秦薄衣诚实说道,“我不认识影子。”
秦儒想了想人,然后说道,“那么我想要问问你,他能坚持多长时间呢?”
秦薄衣再次低头,然后更加诚实的说道,“我不知道。”
她说的总是实话。
因为她确实也不知道。
顾长生重伤在身,他究竟还能挺多久?
秦儒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你已经败了。”
天地间的风真悲凉。
秦薄衣低着头。
她没有去否认。
自然也没有去承认。
……
……
山高水长。
她从剑渊来到了这里。
她从深秋等到了冬季。
但是最后只是换来了这三个字。
——
你败了。
她确实已经败了。
但是她能甘心吗?
她自然也是不会甘心的。
她咬着牙,然后看着秦儒说道,“我还有一张最后的底牌。”
秦儒道,“哦?”
秦薄衣笑着看着他说道,“我还是短发的时候,便是剑渊的天才。”
秦儒道,“然后呢?”
秦薄衣说道,“现在我是长发,于是我的剑就慢了。”
她想了想,然后极为认真的说道,“若是此时我是生死境,那么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她说完了这句话,然后眼神忽然就在这一刻变化了。
她的丹田是在近乎狂暴的吸收着天地的灵力,然后汇聚在了自己的体内。
秦儒道,“你想要现在突破生死境?”
秦薄衣笑着看着他,“不然呢?”
秦儒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他伸出了手,然后天地间的灵力在此凝结,就在这一瞬间,无数的黑暗魔气便是向着秦薄衣碾压而去。
这修行者破境本来就是一种极为危险的事情,虽然也许很快,也许也是很慢。
但是一旦有人干涉,这便是一件无论如何也快不起来的事情。
所以此时的秦薄衣,自然也是最为脆弱的时候。
那魔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