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福笑道:“这样看,这二位良将确实是北齐本领最大的将军了。”
慧通大师道:“但是他们都有明显的缺点,并州刺史段韶率领五千精兵只追赶,没有靠近厮杀,智谋有余,勇气不足。”
孙安福插嘴问道:“坊间传闻,为这事,斛律光称呼并州刺史段韶为段婆,难道是真的吗?”
慧通大师答道:“斛律光听说并州刺史段韶没有追杀柔然军,只是远远的在柔然兵的后面追赶,好象送柔然军出塞一般,因此嘲笑道:‘段刺史应改称段婆,才不愧为送女客呢’。”
慧通大师接着说道:“比起并州刺史段韶勇气不足的缺点,斛律光好多言的缺点才是致命的。斛律光年轻时就有冷嘲热讽好多言的缺点,晚年时,依仗自己的军事才能、赫赫战功,更加看不起那些身居高位的文官,因为一些小事,多次恶语中伤尚书右仆射祖珽、北齐后主高纬乳母陆令萱之子穆提婆,与二人结下了怨仇。
北齐后主高纬乳母陆令萱与尚书右仆射祖珽密谋,合伙陷害斛律光,北齐后主高纬以前怀疑斛律光有反叛之心,祖珽多次在北齐后主高纬面前挑拨,又指使丞相府佐封士让诬告斛律光谋反。
武平三年(572年)六月,北齐后主高纬把斛律光诱骗到宫中杀害,时年58岁。北齐后主高纬下诏说斛律光谋反,将斛律光家族满门抄斩。”
孙安福叹息道:“想不到,好多言这小毛病竟给斛律光带来了塌天大祸。”
慧通大师道:“拥有兵权的将帅,理应谨于言而慎于行。”
孙安福接着问道:“在大师看来,徐公子成人后,会像并州刺史段韶、司空斛律光那样?”
慧通大师答道:“并州刺史段韶、司空斛律光二人是名将,几十年后,徐公子会成为名帅。”
孙安福接着问道:“名帅、名将有什么差别?”
慧通大师答道:“名帅军事才能要比名将高明许多,军国大事不能出明显的差错,最重要的是要指挥过大规模战役,取得特大的战功。”
孙安福接着问道:“怎样的战功才算特大的战功?”
慧通大师答道:“段韶、斛律光那时期,要灭一国才算特大的战功。”
这时,方仗室门开了,管家孙大有轻手轻脚来到孙安福身边,悄悄地说道:“慧远禅师已领徐公子看遍的各大殿,正朝方仗室走来。”
徐盖忙问道:“大师,今日之事,外人问起,小侄要如何应答呢?”
慧通大师沉吟一下。
孙安福道:“就说,大师说了,徐公子应多学些本领。”
慧通大师说道:“就依孙贤侄的说法。”
话音刚落,慧远禅师牵着徐懋功的小手走进方仗室,管家徐全跟在后面,轻轻关上房门。
慧通大师向徐懋功问道:“徐公子,看过寺内各大殿,觉得哪一处好?”
慧远禅师松开徐懋功的小手,站立一旁。
徐懋功答道:“我觉得各大殿都好,最好的是天王殿,那尊弥勒佛好高、好大。”
徐懋功快步走到慧通大师身边,笑着问道:“慧通大师,我可以摸摸那尊弥勒佛的脑门吗?”
徐盖说道:“懋功,不要在慧通大师面前胡言乱语。”
慧通大师向徐盖说道:“徐贤侄,徐公子才十二岁,童言无忌。”
孙安福低声问徐盖道:“徐大哥,如果没有要问的事,我们告辞吧?”徐盖笑着点了点头。
孙安福站起身来,抱拳施礼道:“慧通大师,小侄讨扰多时,就此告辞。”
徐盖也站起身来,抱拳施礼道:“多谢慧通大师指教,小侄告辞。”
徐懋功鞠躬,说道:“慧通大师,孙儿告辞了。”
慧通大师站起身,拉着徐懋功说道:“本想请员外、贵客用过斋饭再走,可觉得小孩吃不惯斋饭,就不勉强了。”
慧通大师转过身,向慧远禅师吩咐道:“慧远师弟,代老僧送员外、贵客出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