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陈北雁没有问，袁欣悦也没有问，都是郭安之自己说出来的。
听他讲完这一切，陈北雁玩味的望着他，问：“这些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少了也能给你换一顿胖揍。你不怕我们给你捅出去？”
郭安之的脸色有点苍白，似乎有那么一个瞬间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狠狠咬了咬牙，说：“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怎么把寄生虫清除掉的，至于其余的事情，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袁欣悦歪着脑袋，略带惊奇的望着他：“只为了知道一个答案，换一顿揍，值得？”
郭安之沉静的目光里是笃定的坚定：“古人说，朝闻道，夕死足矣。我只想让自己变得更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好一个朝闻道，夕死足矣！”
陈北雁轻轻鼓掌，送上赞赏的目光：“多问一句，你这么想要让自己的技术更强大，为的是什么？”
“在学校里，我学习的是嵌入式程序，这是一种用来控制或者监视机器、装置、工厂等大规模设备的系统。在实际应用之中，最强大的敌人就是计算机病毒。因为这种系统的病毒往往不是大众化的病毒，而是针对性很强很精准的病毒，所以程序本身的防毒杀毒要求非常高。”
郭安之说：“欲杀毒，先中毒，我想要把病毒本身研究到极致，然后找到杀毒的方法。”
陈北雁消了：“所以，你对我用的杀毒方法很感兴趣。”
郭安之老老实实的承认：“是。我写的寄生虫，其实是基于嵌入式程序的病毒，所以才会躲避开绝大部分杀毒软件的搜索。虽然这个病毒还说不上多么的强大，但是对于一般的杀毒软件而言，几乎是免疫的。但你轻描淡写的就将病毒清除掉了，我必须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双掌有力的按在身前的桌面上，热切的说道：“我求你，告诉我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热切的目光，洋溢着磅礴的热情和希翼，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陈北雁没有很快的给出答案，依旧保持着浅浅的笑意：“杀毒软件这种东西，不管是针对哪种程序的，归根结底，其实都是程序。你所说的嵌入式程序，我不懂，但我想作为一种貌似并不怎么耳熟的程序，其应用方面总会有很针对的市场。不得不说，你所选择的这个方向还是不错的。”
郭安之轻轻点头：“我想要的是如同家用程序一般的普及版杀毒软件，能够应用于嵌入式程序的绝大部分领域。如果能够研发成功，并且推广开，市场前景足够广阔。只是……”
他一晚上的激动，说到这话时消失无踪，显得有些黯然。
袁欣悦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只是什么？”
郭安之沉声说道：“程序的开发本身，或许只靠我一个人就能完成，但是后期的试验和推广，需要一笔钱……”
袁欣悦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很多钱？”
郭安之默默点头：“很多，100万，或者200万，或者……更多。”
袁欣悦倒抽一口凉气，说：“那你这事麻烦了，我看你除非能够找到强有力的投资商，然后才可能进入操作阶段，现在你……”
她苦笑一声：“你还是不要多想了，那个太虚幻。”
郭安之痛苦的说：“但那是我的理想，你们不知道，理想不能得以实现的痛苦，有多么折磨人……”
陈北雁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杀毒软件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甚至我回头可以把源代码写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郭安之浑身一震，激越的光芒在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出来：“什么条件？”
陈北雁凑到他的眼前，十分认真的说：“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