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吞仙人球,从某种意义上说,只是一个偏于理想化的刑罚,真正执行起来,其实并不容易,甚至不太能实现。
人类本身的恐惧,容易激发身体的最强反应,当马强宽知道只是一枚乒乓球的时候,虽然很抵触,但是至少知道这个东西总还可以排出来,可仙人球这个东西,却无疑是大肠的噩梦。
马强宽很容易的就能想象得到,这个东西一旦进入身体,势必会穿透他的大肠,甚至于直接危及他的生命。
强烈的恐惧感,促使他在这一时刻紧紧收缩着菊花,哪怕是锥心刺骨的疼痛已经开始在菊花四周蔓延开来,他唯一想着去做的,也只是收紧菊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仙人球突破防线。
当他被一盆冷水泼醒的时候,他清晰的感觉到,疼痛依旧滞留在菊花之外,菊花内部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感觉。
这让他瞬间流出泪水,甚至都不曾想象过自己有生之年还会遭受这等无限接近死亡的刑罚的他,很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欢欣。
然后,当张益溢的那张脸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使劲晃动着脑袋,努力让自己的嘴巴里发出更加凶猛的呜呜的声响。
张益溢微笑着问道:“你有话说?”
马强宽使劲点头。
张益溢跟着点了点头,说:“但愿你知道你应该说些什么。”
马强宽很清楚自己需要说些什么,因为他被绑来的时候就看真了,带人指认他的人是张学敏。
而在他的印象之中,张学敏本应该是在办公室参加那个接收公司的会议的。
那么,绑他的人需要知道一些什么也就完全不需要去考虑了,
只是他那时候依旧不认为这些人能够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
他打定主意,就算挨顿揍,也不能说。
儿子马浩然被一起带来,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可喜子哥等人对马浩然的处理,让他稍稍放心,越发坚定了什么都不说的信心。
他认为,在这样的时候还顾及他儿子的感受的人,就算是坏,也坏的有限。
一些坏的有限的人,还能做出多坏的事情来?
但是,这种疑问,在这个门型结构上场之后,马强宽立刻意识到自己错了。
尤其知道,这个装置居然是张益溢临时突发奇想,想到的装置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感到自己即将遭受的刑罚,跟殴打无关,却比殴打更别致,更稀奇,也更残酷。
坐吞了十一个乒乓球,马强宽觉得自己的菊花足够疼,大肠内部也足够鼓胀,甚至于他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把这些乒乓球直接排出来。
然而张益溢无疑让人准备的十分充分,在这个卧室之中至少摆放着好几盒整盒的乒乓球,看样子就像是准备全都让他坐进菊花里一样。
靠夭,这尼玛虽然不如打人疼,但是这也太变态了,折磨人还有专门照着菊花使劲的?
内心的腹诽,以及大肠的不良反应,让他很难受,他很想结束这一切,哪怕是换上一顿打。
然而,张益溢他们明显没有改变方式的意思,一个个的乒乓球轮番上阵。
一直到陈北雁出现,乒乓球换成了仙人球。
对仙人球的恐惧,让马强宽一度怀疑这只是对他的一种恐吓,但是菊花以及菊花四周真正的疼痛,却是告诉他,这些人真的会将仙人球使在他身上。
尽管,实际的情况是,第一个仙人球被他坐烂了,仙人球上的刺最多是刺伤了他的菊花,以及周围的皮肉,但是谁敢保证下一次张益溢又会摆出一个什么来?
当然,就以现在菊花的痛,马强宽也可以断定,哪怕张益溢这一次再次拿出一枚乒乓球,也够他受的。
他觉得他不能再撑了,他觉得他必须要想办法结束这种惨无人道的酷刑。
他唯有说出他需要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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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卧室里,陈北雁抱着电话,对电话那头的沈万三说道:“不管马强宽交代一些什么,我都有理由认为,他的话应该打打折扣,所以,我们自己还必须要做点调查。”
沈万三说:“这个我已经想到了,所以我准备让人查查马强宽的个人账户,以及身边所有亲人的账户,能查的都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查出问题。”
陈北雁欣慰的笑笑,说:“沈先生你真是我的偶像,我能想到的事情,你都能替我想到。可惜呀,处理完这一次的事情,你就要回去了,不容纳把你留下多好。”
沈万三说:“少爷,其实你身边也有类似的人。”
陈北雁眉梢微挑:“你说小璐?”
“是,这孩子悟性很好,而且基础比较扎实,是个好苗子。”
沈万三呵呵笑道:“可惜呀,年龄有点大了。”
陈北雁隔空翻个白眼,说:“你什么眼神啊?小璐现在不过二十三四岁好不好?这也算大?”
“的确是大了,少爷,这玩意其实跟练功差不多,年纪越好,越容易出成绩。但是小璐现在已经二十三四岁的高龄,有些思维模式已经固化,这一点很危险。”
沈万三叹息着说:“真是可惜了。”
陈北雁问他:“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沈万三心中一动:“少爷的意思是……”
“嗯……我再想想,也得问问人家自己的意思。”
陈北雁终究没把话说死,又说:“这个先不管,你先处理马强宽的账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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