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细细忽然听了“烤貂肉”三字,一个忍不住,到底笑了出来:“你倒不怕你九哥真把云舒给炖了?”她与宇文琳琅如今交情愈深,自然看得出宇文琳琅是真心喜欢云舒。
摆一摆手,宇文琳琅无谓的道:“我九哥什么没吃过,云舒那二两肉哪在他心上!”显然无意多说这个,她很快看向风细细,问道“你呢?跟风入槐都说什么了?”|
风细细也不瞒她,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宇文琳琅开初诧异,听到后来,却早大笑起来,好半晌才忍笑道:“这话你都敢说?你就不怕她们有意为难你?”
风细细笑笑,道:“事到如今,我还怕他们为难吗?”这话倒不是胡吹大气,事实上,得知了风入松消息、身边又有宇文琳琅等人扶持的她,的确也无须再去顾忌刘氏。
明了的点头,过了片刻,宇文琳琅却又补充了一句:“不管如何,总还是小心为上吧!”
知她一片好意,风细细自也不会说出什么扫兴的话来,当即笑着点了点头。
屋内沉寂了片刻,宇文琳琅忽然又道:“其实……你真不必与我同去南源的。九哥……”
抬手止住宇文琳琅接下去的话,风细细微笑道:“琳琅,我也许一辈子也不会成亲,但若成*亲,纵不敢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断然不会屈就妾位,即便那人是天下至尊!”
宇文琳琅听得心下一颤,目视风细细。良久,才叹了口气道:“一生一世一双人,说的真好!”只是可惜。这天底下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实在是太少了。即便是宇文璟之,宇文琳琅也不敢担保什么。这么一想之下,她原先存有的撮合念头,在这一刻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如果她什么也不能保证,又凭什么去说服风细细,让她去冒这个险。也许。去了南源,有了风入松的庇护,对于风细细而言才是最好的。风入松。毕竟是她的亲哥哥。
…………
宇文璟之悠然抬手轻弹了一下云舒毛绒绒的小脑袋,眼见云舒乖巧的缩了一下脑袋,却是丝毫不敢有所挣扎,只是可怜兮兮的拿了一双湿漉漉的眼去看他。
见它如此。宇文璟之也不禁笑了起来。揉一揉云舒的脑袋,他道:“好了!别在我跟前装可怜,我可不是琳琅,你若识相也还罢了,若不识相……”他没说下去,只挑了一下眉。
瑟缩一下,云舒很快频频点头,小身子更早蜷成一团。却是动也不敢动上一下。
宇文璟之何等身份,说话亦是点到为止。见云舒如此,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反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它油润的皮毛。马车一路疾驰,径奔南苑驿馆而去。
衍都乃大熙国都,单只驿馆也有好几处,这之中,南苑驿馆无疑是规格最高的一座,南源使团所住的,正是这座驿馆。这当儿早已暮色四合,衍都虽无宵禁,但到了这会儿,街上行人也已寥寥无几,那车夫驾了马车一路疾驰,不多久,便已到了南苑驿馆。
驿馆之人见有车马过来,少不得上前盘诘。那车夫也是宇文璟之身边的老人的,见人过来,只一挑眉,淡淡的道了一句:“快去禀告庆丰侯爷,九爷来访!”
乍听得“九爷”二字,上前盘诘之人便不由的颤了一下,他也并不敢过来验明正身,只是忙忙的答应着,朝着马车深深行礼之后,一个转身已飞奔进去。
不多片刻,贺清章的身影便已出现在驿馆跟前,面上仍旧罩着那张几乎已是招牌的金色面具,贺清章缓步的走了过来。见他过来,那车夫自是不好再大摇大摆的坐在车辕上,当即跃下马车,同时躬身向车内道:“九爷,庆丰侯爷来了!”待得车内传来一声轻“嗯”之后,他忙上前一步,打开了车厢,同时取过脚凳,搁在车旁。
宇文璟之微一躬身,踩着脚凳下了车,他的右手自然下垂,手中提着云舒小小的身体。抬头时候,却已冲贺清章一笑:“贺兄别来无恙否?”
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宇文璟之手中的云舒,贺清章淡然道:“托九爷的福!九爷请!”
他二人本也算不上有什么交情,这会儿见面,各自神态也只是淡淡的。宇文璟之上前一步,与他并肩而行,同时笑道:“本王偶然得了个南源的宝贝,特来请侯爷同赏!”一面说着,却已朝贺清章抬了抬右手。可怜云舒这当儿是动也不敢,只是乖巧的缩在那里。
无动于衷的瞥它一眼,贺清章道:“小宠顽皮,有劳九爷送来了!”说着,已向云舒做了个手势。云舒见状大喜,更不犹豫,便使力一跃,径奔贺清章而去。
宇文璟之带云舒来,本也只是为了验证它的身份,这会儿自也不会有所留难,当即松开了手,任由云舒飞蹿出去,投入贺清章的怀抱。甚是熟练的一把抱住云舒,贺清章屈起食指敲一敲云舒的脑袋,倒也并没有为难它的意思。
事实上,他早知道,云舒的身份是藏不住的。虽说猫狗也有灵性,但若与云舒一比,那无疑便是萤火虫之比皓月,而宇文琳琅身边的人,也真是没有几个是吃素的。只是即便他已猜到,却也没有想到,这才不过几个时辰,云舒就被人这么揪回来了。
二人并肩而入,也并不往后头去,就在前厅坐下了。一边早有伶俐之人,沏了茶来奉上。宇文璟之挥退厅内一干人等,端起茶盏浅啜一口之后,这才抬眼看向贺清章。
“闲话我也不多说,我只问一句,侯爷今儿这是什么意思!”他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