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看了眼老鸨,又看了眼距离她们有段距离的丫鬟,严肃道:“你们出去罢!今日之事,不许与任何人说!我要与百何姑娘一夜笙歌!”
“是。”随后两人退了出去。老鸨还将房门关紧,不让任何人打扰。她只期望这位小祖宗别再出事了!
陈凌到门后仔细听着瞧着,又开窗四处看了看,这才关上窗拉着百合到了床边,轻声说道:“今日来此,是有要事相问,关于你的身世。”
“关于我的身世?”百合皱眉,笑容僵硬逐渐消失,眼眸内多了丝伤感与警惕,“凌公子这是何意?”
她往后一趟,慢悠悠道:“我不是在当捕快嘛!不小心看到了柳向平的案件,心生疑虑,便多看了几眼,岂料那人竟是你和牡丹的亲生父亲。”
见百合脸色大惊,她立马道:“我不是有要揭你的底,而是那案件蹊跷离奇,让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去侦查一二,为柳侍郎翻案。”
百合立马沉脸道:“不用了!……凌公子,不用费劲了。案件已结,我和姐姐也已落得如此地步……”
还未说完,就被陈凌打断了:“可我心觉柳侍郎是被冤枉的啊!而你和牡丹亦受了牵连。我想为你们翻案,可毫无头绪,找不到任何线索……我想你是否能给我提供一二?”
百合摇了摇头:“我一出生便在这儿,亦不知当时情形。只是凌公子……七王爷都不敢为姐姐翻案,百合劝您还是别以身犯险为好。”
“……好吧。”陈凌还是不死心,“那你听到过什么消息么?”
百合摇摇头:“我只知那事发生在我出生之时。娘亲因为怀着孕,所以被带到了这儿,生完了我才被发配出去,也因此给我留了份血书让我知晓自己的身世,便无其他。”
陈凌沉默半晌后才道:“不论如何,我会尽量查明真相,还你和牡丹一个清白。你不用担忧我的安危,只要未生下嫡子之前,我都不会出事的。”
百合还是忧心忡忡:“可日后……”
“日后之事日后再说。”陈凌说道,她反正也仗着圣女身份惹怒了王上好几次,“无需担心我便是。”
说完,她寒暄了几句,便走了出去,询问牡丹是否空闲,却听得老鸨道:“?王在她屋里,知道您来了,特地让我请您上去一聚!”
尽管做好了心理建设,她的心依然被刺痛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自嘲:“带路罢。”
老鸨带着她来到了二楼的一处雅厢,里边牡丹正坐在一侧为他沏茶。她深吸一口气,用自然的口气说道:“?王,牡丹姑娘,正好我也有事问你们。”
“何事?”欧阳?微眯眼眸,“后日本王便动身,今夜牡丹邀我前来,为我践行。你也顺便为我践行一番?”
陈凌忍不住笑道:“上次不是带你夜游践行了么?”
“再来一次?”他打趣着,接过牡丹递过来的茶水,浅抿一口,“听闻你去找了百合?是替小王子带什么话么?”
陈凌摇头:“不是。是为了询问柳向平一事。”
牡丹身边的丫鬟一脸震惊,看向牡丹,见她的脸色亦不好看,低垂的眼眸内藏满怒火与不屈。
欧阳?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常态:“上次牡丹与本王说起时还不以为意,没曾想你竟来真的。”
陈凌嘴角一勾,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办成此事能让许多人欠我人情,何乐而不为?况且我是最好的人选,不是么?”
“是。”欧阳?道,“这也是我一开始的想法,后来却发现行不通。”
“行不通?”陈凌一愣,严肃了几分,“为什么这么说?”
欧阳?抿了一口,缓缓道:“因为牵涉到上一任圣女,那是王上心中永远的痛……谁碰了,谁就得死。”
这般听着,陈凌更觉奇怪了:“上一任圣女,我的娘亲?可她与王上不就是履行了责任就分开了吗?……所以我打听不到任何的消息,是王上亲自封的口?”
欧阳?纠正道:“是全国上下所有的官员封的口。牡丹和百合能活下来已是奇迹。”
说着,他摸了摸牡丹的头,捋了捋她有些散落的发梢。
“说清楚点。”陈凌皱眉。当年的事情究竟有着怎样的真相?
欧阳?沉默不与,牡丹亦低着头。
一时间包厢内鸦雀无声,最后牡丹开了口:“时候不早了。”
陈凌这才看了眼窗外,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真切:“是挺晚了。”
“伶儿,今夜好好休息,那件事不要去碰了。”说着,他冷冷地看向她,闪着一丝担忧,“否则,谁也保不了你。”
她嘟了嘟嘴,许久后才道:“哦。”
一回到圣女阁,陈凌便看见正要回宫的陈逐原,想起欧阳?的神情,眉头皱得更紧了,想了想还是到他的身边,冷着脸道:“柳向平的案件,我不要了。”
陈逐原微微一愣,想起母后狠厉的模样,点了点头:“天底下奇事诸多,不差这一件。伶伶,若你需要,只管叫我,本太子能做到的定不推辞!”
看着他充满柔情的目光,陈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退后了一步,撇开了目光:“……我只望你不会站在于欣身边就行了。”
她们之间的恩怨还未彻底结束,若今后太子站在她那边,会给自己不小的阻力。
陈逐原面目微沉,想到于欣听话乖巧的模样,将来定能与陈凌好好相处,大不了今后让她多让着陈凌便是了:“本太子答应你,只要你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