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既然有火,语气少不免生硬,在场有耳朵的都听出来了。
糟心中年女拉长了马脸,三姑抢在她说话之前谴责:“你怎么这样说话呢?”
转脸又对岑世隐叽叽歪歪:“有心给你姑娘相亲就得教教她怎么做人礼貌点儿,也就是我才不跟你家计较,不然当妈的眼睛瞎了难道心还得瞎了?这就叫有生没养!”
裴飞烟一开始没听懂,眼珠子一转也就懂了,岑世隐脸也青了,就是碍着男人面子不好发作。陈佳英也开始不舒服,黑沉了脸。中年女还满脸嘚瑟点头不已:“妹子你可就说对了。也就我们一场老相识才不计较。”
她眼光挑剔地看裴飞烟:“小丫头条件不咋地,个子又不高。转个身给我看看?”
裴飞烟铁青了脸,一动不动。
那中年女还催促:“转个看看啊!聋子了怎么的,不转身我怎么看你屁股,怎么知道你好不好生孩子?!”
裴飞烟实在忍不住,皮笑肉不笑地说:“不急啊,该给你看的我自然给你看,先喝茶。”
一手摸到桌子上的茶壶,摸了摸,还烫手。她摸起茶壶直接把里面大半壶茶水泼到中年女身上。中年女捂着脸杀猪般叫起来。
那黄刘海跳起来,张口就骂:“臭婊砸敢动手!”
裴飞烟飞起一脚踹在他膝盖半月板上,那黄刘海嗷嗷叫着倒在沙发上。她指着中年女和三姑破口大骂:“你们想要祸害我还不够还敢侮辱我爸妈?谁看得上这种垃圾,渣渣还把你给能的。赶紧滚粗这个家门,不然这小子敢动我我就把你老娘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她从中学开始就打架无数,就算记忆没恢复那身手已经深深植根于潜意识里,就拿刚才踹出去那一脚来说快狠准压根就不是普通小混混能抵挡。
那气势立刻就把三姑和中年女给压住了!
这种八婆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之前不过欺负陈佳英这个面团性格,如今裴飞烟一踹一泼,拉都拉不住。三婶囧得满脸通红,嘴上叨叨着:“你这小妮子怎么那么泼呢,以后都没人要了!”
一边拉着被泼了一脸热茶还在嗷嗷乱叫的中年女灰溜溜的往外撤。
裴飞烟听见了,斩钉截铁地大声说:“我嫁不嫁得掉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身家清白大学毕业站得正走得正,就算要嫁也得嫁个比你这黄刘海好一百倍,不是,一千倍的男人!”
中年女捂着脸哧溜笑出声:“比我家小黄好一千倍?哼,别惹人笑话了!这么泼辣的女人让她在家当老姑婆吧!”
她们在门口扯着嗓门喊叫,显然是想要扩大影响力让邻居们都听到,好让岑世隐一家出丑。
裴飞烟也很对得住她们,顺手抄了俩大年橘,快步冲过去一手一个,俩橘子长了眼睛一样堵在俩泼妇嗓子眼里,顿时都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她飞脚踹过去:“还不赶紧给我滚!”
打开电梯门,把三个人踢皮球一样踢进电梯,飞快按了向下,世界清静了。
裴飞烟把三姑那几个人撵走,回到家里,神清气爽,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通透了。
“爸,妈!”她算是豁出去了,如果岑世隐再因此凶她,她就跟他们摊牌!
嫁人这种大事,怎么可能让个便宜爹妈说了算,真的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没想到,回到家里,陈佳英在笑,岑世隐在喝茶,一派大佬风范。
看到他们这样,原本打定主意鱼死网破的想法又蒸汽似的蒸发得无影无地嘀咕:“我回房间去了!”
逃避现实地想要进房间,陈佳英说:“佳佳,过来。”
该躲的还是躲不掉!
等裴飞烟坐下之后,陈佳英说:“佳佳,你这次过分了啊。”
语气里却没有多少责备的意思,裴飞烟心一宽,知道他们还是站在她这边的,就说:“谁让她侮辱你?他们随便怎么嫌弃我都不行,嫌弃你可不行。”
岑世隐说:“话是这样,打人就不对了。对方可有个大男人,要动手也应该我来啊。”
裴飞烟噗嗤一下,乐了,这句话可就表明立场啦。她擦擦鼻子,小胸脯又挺起来:“你不知道他们在装逼,就是想要给爸爸难堪。我说事实他们又不听,只好动手啊!再说了,那小子一副被掏空了的样子,就算是男人也打不过我!”
“瞧把你给能的!”岑世隐瞧着桌子,“你真不怕以后嫁不出去啊!”
“嫁不出去正好,反正我也不想嫁人!我就在家里陪你们两个一辈子!”
陈佳英手指凸的一下,点了个爆栗子给她:“死丫头,又在胡说!”
她下手挺准,打得裴飞烟额头好疼,她捂着额头嗷嗷叫:“好疼!”
但是,陈佳英的动作添了她一个疑惑:“妈,你不是看不见吗?怎么打我打那么准?”
“妈是眼睛不好,可也不算全瞎!模模糊糊还能看到一点儿的,就是全都黑乎乎。”陈佳英说,“不然就更成了老废物了!”
“那,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治?”裴飞烟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如果……如果可以治好陈佳英。那么将来有一天她真的要离开这对夫妇,也算留下了一点回报。
否则的话,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女儿死了,妻子残废,这样的晚年实在太悲惨了。
“别胡说了。你爸早就问过了。就连蓝天医院都没办法,国内是治不好的了!好了,赶紧收拾东西去吧。”陈佳英叹着气站起来,“枉我还兴冲冲的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