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裴飞烟仿佛在梦中,一时三刻还反应不过来,“珍妮认了?”
短短半个月不到,女孩原本圆润的脸庞瘦得凹陷下去,肌肤上珍珠般的光泽也都消失了。贾伊恩见状,内疚不已:“真是对不起,如果我早一点去查清楚,就不会让你受苦。”
里皮跟在后面说:“裴小姐,离演唱会开始还有一个星期时间,要麻烦您加把劲来继续完成阿波罗的造型。”
“你们打算继续采用阿波罗的造型吗?”
贾伊恩说:“当然了,那么天才的设计,谁不用谁是傻子。”
他倒是没想到这句话打的是他自己的脸(贾伊恩差点儿弃用了这个构思),裴飞烟这会儿倒真是觉得,贾伊恩是真的脑子不大好使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介意感消散,忍不住微笑起来:“贾叔您也不用太过介意,毕竟谁都没想到竟然是团伙作案啊。我现在没事了,会努力完成你的作品的。只是希望下次如果再有类似情况,贾叔你要好好相信我的人品了哦。”
她宽宏大量的态度,让大家放心下来。
一时之间,屋子里笑声又响起来,原本压在头顶沉沉的乌云被拨开,重新充满了阳光。
裴飞烟说笑了一会儿,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见她疲倦,贾伊恩识趣地说:“你才刚好,我们不打扰你了。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欢迎重新参加到我们团队来。”
“好的。我知道了。”裴飞烟点点头,答应下来。
等贾伊恩他们一走,她再也支持不住,重新跌落被窝里:“哎哟,累死我了。这次感冒怎么那么难受啊。”
小武给她煮稀饭,边煮边笑:“你这次病得可是非常严重呢。我说,要是迟一点儿破案还好,可以让你好好休养。现在贾叔又要重新启用阿波罗了,又要让你加班。
“别别别,我宁愿加班。我怀疑我的病是闲出来的。”裴飞烟笑着说。
“你就别乱找借口了,你的病分明就是相思……”小武及时缩回话,吐吐舌头,“该死,胡说,你什么都没听见。”
“对,你就是胡说,我才不是相思病!”
裴飞烟一口否认。
怎么也不可能承认,这场病是因付战寒而起的。
小武看她欲盖弥彰的小样儿,心里苦笑,暗暗摇头。
女孩儿的心思都那么难猜吗?明明在乎对方在乎得要死,听见他身边有其他女人立刻就大病一场,可是嘴上什么都不说,连手机短信都不发一条。宁愿憋到内伤,也决不承认!
他专心煮粥,裴飞烟滚回被窝里睡去了。
门铃这时又响起。
叮咚——
小武原本不想理睬,只怕是裴飞烟重新获得起用之后那些人来凑热闹的。基地里上下那么多人,光是服化道组的就一百多号,全都来应酬,水都不够他们喝的。
然而,那门铃节奏不紧不慢地响着,很有耐心,大有不依不挠的架势——
终于,把小武给惹毛了,他没好气地一关炉火:“谁呀!”
一路脑袋冒火地冲过去开门。
门打开,高大的影子投到小武身上,把他身子周围笼罩成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地狱。
小武傻了,小腿筛糠地抖起来。
“您……您……”
上下牙齿,不争气地打战。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活阎王大驾光临,忽然发现自己老婆屋子里竟然多了个小鲜肉,浑身上下自然而然地散发出肆无忌惮的杀气!
小武瑟瑟发抖地说:“付战寒……付先生?”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那么小武已经死了。
付战寒盯着这个不应该出现在裴飞烟房间里的物体,开始认真思考该把他分段剁了还是只剁某一个长处丢进亚得里亚海让里面的鱼儿尝个鲜。
“谁呀?”裴飞烟听到小武一声怒吼之后没了声响,拖着身子爬起来,打开卧室的门,“如果是探病的,打发走就行了……”
付战寒目光一滑,看到穿着睡衣瘦了一大圈的人身上。
只看一眼,他的心就狠狠被刀子一扎!
小丫头身上发生什么事了?!才两个星期不见,怎么就瘦剩下一把骨头?!那件睡衣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一件,裹在她纤瘦的身上晃晃悠悠的,他一口气就能够把她吹飞!
顾不上发落小武,他转移目标,大步流星从裴飞烟走去。
顺便丢下一个振聋发聩的字:“滚!”
小武果真滚了,连滚带爬麻溜儿脚底生烟的滚,滚之前还非常贴心地关上门。
裴飞烟看着付战寒向自己走来,理智告诉她应该关上门永远不见这个人,身上的力气却被抽干,愣是无法动弹半分!
她只能眼睁睁地盯着那高挑颀长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放大。琥珀色的瞳孔里充满了他的倒影,心跳如雷,舌底却充满了苦涩……
“病了?”
他伸出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他的手还带着外面的冷意,带着沙沙的触感,酥su痒痒的。明明已经五月骄阳,她的身子却觉得很冷!
裴飞烟咬着嘴唇,竭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微微点头。
“怎么会那么不小心?”
“感冒了……”
砰砰砰!
“小烟,小烟,你在里面吗?”
门外传来巩天河急促的声音,还有林思逸的劝诫声:“巩天河,别砸,邻居都该听见了!”
付战寒眼眸蓦然一黯!
“是巩天河……巩盛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