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先将祭田赎回来吧。”贾琏却推开了,劝道,他也爱钱,可抄家的凶兽追在后面,虽有成效但还有隐忧,公中的钱自然不用还,但金陵的祭田却是最后的依仗。
“金陵那帮子,一天到晚捧着二房的臭脚,管他们死活。”可是贾赦却是极其记仇的人,不屑地冷哼,他同样是觉得荣国府能天长地久的人。
贾琏心里叹了叹,又不好说有朝一日抄家的事,想了想,干脆将林如海与张老爷子搬了出来:“先前林姑父临终的时候便说过最好多置祭田,在徐州的时候外祖父也提过这个,他们都是有见识的,想来是有道理的。”
贾赦心里最怕的人是天下最恶岳父张老爷子,最佩服最感激的天下最好妹夫林如海,一听是他们的话,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也不敢反对,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银票,直接塞进贾琏手里,又骂二房:“都是他们做鬼,倒要我们来收尾!”骂了一顿犹不解气,又想到那些祭田都是好位置的肥田,想要买回来价钱都是无边的,登时气上加气。干脆将讨债的那几人叫进来,吩咐道:“你们再去那女人那里,再交出十万两来。”
那几人顿时面面相觑,领头那人谄媚地笑了笑,却又显得为难:“老爷,恐怕不容易。”这二太太拿钱如要了她的命,今天能讨来十万两还是托了王家来人的福。
“那你们就去找我好弟弟,他可大方得很!”贾赦嗤笑一声,眼珠转了转,指了条明路。
王夫人如今墙倒众人推,那几个讨债的仗着大房敢去招惹,可贾政到底是二老爷,在老太太那里地位不低,便有些退缩。
“你们单怕他,不怕我啊!”贾赦弹了弹指甲,“卖掉你们不过一句话的事,是去挖煤的,还是去采矿呢?”
那几人一听,齐齐变了脸色,连连讨饶,皆是斗志昂扬地跑去讨债,二老爷的报复总是以后,还有大老爷可靠,大老爷一个不爽却是要人命的,自此之后心里再也不敢有什么小九九。
“老爷,何必吓他们呢。”贾琏收进银票,心情好得很,不免调笑道。
“这些人真以为我是吃素的!”贾赦哼了一哼,却是满脸遮不住的得意,他很久没如此威风了,果然老天长着眼。
“大老爷,琏二爷,老太太有请。”这时却偏偏有人来破坏父子俩的好气愤。
贾赦与贾琏互视一眼,敛起了笑容,这又是什么幺蛾子飞来。
“老太太难道就不管吗?”家庙在城郊外,与贾敬的道观只有十里远,平儿好容易偷了空,借口出门买丝线,悄悄来探王熙凤。王熙凤被关在这里,天天粗茶淡饭,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已经半个月多了,府里根本没有接人的意思,人憔悴得很,好容易盼得平儿来,听到的消息更是晴天霹雳,脸煞白煞白的。
见王熙凤该如此模样,平儿眼眶早红了,只是塞了银两进来不敢造次,只能哭道:“奶奶,如今府里变天了,老太太也管不了大老爷并二爷的,连二太太都栽了,舅老爷都只帮着二爷。要奴婢说,奶奶你便跟二爷服个软,也别管二太太了,她先前哄着奶奶做了多少事,奶奶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姐儿想想。”她是真心想要王熙凤回来,失了这个自小相伴的小姐她便如无根之萍,即使贾琏依然看重她也不踏实。
“姐儿怎么样了?”王熙凤愣了半天,却突然抓着平儿的手。
“奶奶放心,二爷很疼姐儿,还取了小名叫巧姐,咱们家的几个姑娘都搬到大房的那些院子里了,姐儿平时就在那儿,二爷也常常探望,奴婢也看着呢。”平儿擦擦眼泪,忙回道。
王熙凤这才放心,嘴巴却硬:“不过装装样子罢了,他如此没良心,恐怕早不知弄了几个狐狸精来屋里了。”越讲起这个心里却越酸涩。
“奶奶,二爷这回谁也没近身,都一个人过呢。”平儿忙摇头,为贾琏辩驳。
王熙凤虽不十分信,却也心里一松,倒有些甜滋滋的,这样的贾琏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不由陷入了沉思。
“奶奶,那些事舅老爷并二爷都已经弄干净了,奶奶你就与二爷好好认了错,总要先从这里出去。”平儿见状,接着苦劝,“到底二爷才是奶奶一辈子的依靠,又何必在意有的没的。”
听了这话,王熙凤有些意动,到底家庙也住怕了,而且她才发现贾琏强硬起来她其实根本争不过,这些日子越想越怕,逞强的心都去了一半。平儿说得对,不管怎样,她才是琏二奶奶,住在这里,也没说个什么时候出去,她可不信贾琏一直守得住,岂不是要便宜了别人。只是她要强惯了,又自持王子腾已经替她了结了前事,便不想将头低得太下,不然以后的日子就彻底被压倒了,就想着若有个台阶下便好了。
“娘娘省亲快了吧?”半响之后,王熙凤抬头问道。
“可不是,可如今府里都是官司,连省亲别墅都没着落呢。”平儿说到这个叹了口气。
王熙凤可顾不得这个,微微窃喜,这可不是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元春就要来,她还是妃子,贾琏也不能直接怎样啊。王熙凤就要回来了,大家开心吧。
其实贾琏和王熙凤很无奈,时间上的错过,若是贾琏不是经历上一生,可能还有机会改正重来,可是就像贾琏说的,只剩下怨恨与讨厌,勉强不了。王熙凤还有好些剧情,敬请期待。
最后鸣谢土豪叮叮点点扔了一个手榴弹,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