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感性的,平日顺风顺水的还好些,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就需要诸多安慰了,甄珠心中自觉凄苦,他出身不错,家中家境又是富裕,打小挨的最狠的不过是先生的板子,上辈子娶妻生子都没动的那颗凡心,如今居然喜欢上一个男人,虽然不说这个男子是何等的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只要是男子,有违人伦,光是这点就让他觉得羞愧万分。
甄珠躺在床上是日日得闲,没什么要紧事情做的结果是胡思乱想的多了,之前还未想明白自己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就算想到了也用反正自己不会得逞来安慰自己,如今一想到自家大姐,又想起了日后也许雍王会成为自己姐夫,他就觉得不好了,觉得自己堂堂一男子居然想着女人家的事情,幸好没有旁人知道,若是露出半点风声,自己还有何脸面活着。
他这样一想,更多的事情往自己心里埋,搞的自己连着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就怕吐露嘴,说了梦话。
心病加上风寒又加上自个作死,这甄珠的病越看越重,原本不过是咳嗽几声的,渐渐连着下床也难了,孙氏得了消息大惊失色,急忙到了甄珠床头看望孙子。
见着甄珠如此不好,她就指着甄应嘉就骂:“我好好一个孙子,如今被你折腾成这等形状,若是他有个万一,我也不活了,你且抱着你的妻子女儿过日子去吧,可怜我的珠儿,打小就独自一人在京中讨生活。”孙氏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甄应嘉的鼻子,跟在甄应嘉身后的李氏也被迁怒,李氏身边跟着的小姐儿懵懂,只见着李氏跪下,便凑到一起,乖巧的挨着。
“珠儿也是我的亲身骨肉,母亲如何这样说。”甄应嘉看了一眼李氏,之后自己回了孙氏的话,甄珠眼前着家里亲戚因着自己争吵,只觉得声音太大,两耳嗡嗡作响。
他原本想说自己没事,结果起的太急,最终趴下了,孙氏忙觉不好也没了心思磋磨儿子,只坐在甄珠身边小心看护。
府中尚且热闹,府外更加热闹,大皇子因厌胜之术被圈,听闻太子之前做的一些糊涂事情皆是因为大皇子,可是偏偏大皇子进去了,也没见太子出来。
宫中众人皆是明白皇帝只怕起了疑心,但凡是成年皇子皆是不喜,又听闻如今年纪最小的十二阿哥日日带在圣上身边,吃穿用度一味比照当年太子,景王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冷哼了一声,便跑到雍王府跟自家三哥抱怨。
“以往皆说是太子,太子的,仿佛咱们哥几个都是白捡的,如今他最心疼的太子也关上了,领着一个不知事的奶娃娃算个什么。”景王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酒杯砸着桌子。
雍王脸上淡淡的,也不开口。
景王喝了酒,凑到了雍王耳边低声问道:“前些日子,听闻父皇半夜急召了太医院众,只是这消息被压的死,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章程,若真是有事,不如早些动手?”
“父皇六岁登基,在皇位上做了这些年,绝不可能只有这些手段,若真要图谋大位也只能先攻其心,五弟,不要着急。”雍王知道如今正是关键,他也做了许多的布置,可是跟皇帝比起来,他们是胳臂比不过大腿,只要不是皇帝心甘情愿退的,便是坐上皇位,底下的群臣不服,日后也是麻烦。
“可是老七可是已经开始动手了,他们还准备把废太子退出来当替死鬼,只等着铺好了道路推举上位。”景王这些消息是从庆王那处得来的,显然他也是兔死狐悲。
“他向来干的出,要不然大哥怎么会倒的这么快,不过说一千道一万都要看父皇的意思,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想想户部的银两该怎么办,如今甄家李家倒是识趣,不过贾家倒是个不识趣的,如今站在老七背后的还有薛家。”
“这些个世家总是见风使舵,方向转的快的让人都没办法说什么。”景王呸了一句,而后发现自己果然想的太简单了。
雍王吩咐人给景王倒上酒,而后微微一笑:“顺其自然便可,是你的,总不会跑。”他举起杯自己先喝了一口,干过一辈子皇帝的人知道,这皇位真的不好做,只是他们兄弟之间是一步也退不得。
“三哥,也就是你,最沉的住,弟弟我可不行。”景王摆摆手,他跟庆王其实偷偷私底下讨论过,除去两个人都讨厌的太子,几个兄弟之中,老大本来就是个拎不清楚的,老七是个私心中的,也就三哥,任劳任怨的,就算是为了这天下苍生,也得让三哥上位呀,更何况只有三哥上位,自己日后才好做个悠闲的王爷,不用担心哪天新皇的刀忽然就架到自己脖子上了。
七贤王才进院子,远远的就见着好几个人跪在院子中间,他的脚步停了停,而后继续往里头走,身边伺候的小德子忙上前:“是大阿哥染了风寒,王妃因此发作了几个。”
贤王脸上的笑容收了收,而后偏头问:“怎么又得了风寒了?”自从他的长子出生之后,府里接二连三的倒是多了几个子嗣,不过生下来都是女胎,因此这大阿哥就更显的贵重了一些。
“说是晚上奶娘开了窗户,着了风。”小德子说的很是忐忑,其实自打大阿哥出生,他们这次在王爷身边伺候的人就没个消停过,实在是因为大阿哥的身体太差,偏偏王妃又是个好妒的,习惯用大阿哥作伐子。他们私底下倒是说过一句,王妃这样实在有亏德行,不过如今王爷正是关键时刻,凡事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七贤王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