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儿连着三天去大房那边,都没见着瑚哥儿,不是说睡了,便说是乏了,总之就是没让金花儿见着,金花儿回了老太太,老太太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表情略微有些不好。
“到了地方就没见着人,来的都是钱嬷嬷,只说是睡了,若是等着许久,又说是跟着张氏一道出去了,实在见不到人。”金花儿小心翼翼的跪在孙氏面前,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双手交握搁在膝盖上。
“行了,怕是因着姨娘的事跟我闹脾气呢,别去了,平白耽误咱们的功夫。”孙氏倒是没多想,只是觉得这原本贤惠得体的张氏,如今却是有些不同。
她哪里知道,张氏是真急了,娘家那边的哥哥来了信,说是差事被免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之前他们干的事情,张氏过了两天担惊受怕的日子,每日都把甄瑚拘在身边不得外出,便是金花儿来了,也怕是孙氏想把甄瑚从自己身边带走,日后好关了自己,这大家族的手段也不是一点二点的,她一想多,就觉得头疼,因此也没觉得自己小日子有什么不对。
等着过了几日,钱嬷嬷提醒小日子推迟有半月了,这才上了心,便请了太医来,结果知道自己又有了身孕,心下就放松了,若是真知道了甄珠之前的事情,府里哪里还那么太平,她一边埋怨自己哥哥不会做人,一边安心的开始养胎,因此也就没管着甄瑚。
甄瑚被关了三四天,可算是疯了,等着出了院子就像放出笼子的小狗四处撒野,不是在花园闹腾,就是在厨房那边闹腾,旁人都不敢怎么样,只有宋大见着甄瑚,忽然就一把抓住了,而后吩咐大家快离开。
甄瑚不明真相,只扭着身子让宋大放手,伺候甄瑚的有个机灵的就跑回张氏那边告状,留下剩下的一些围着宋大喊着让对方别乱来,周围的人正要靠近了,那宋大喝了一声:“别过来!”
被他抱着的甄瑚这次是真的吓死了,放开嗓子就开始哭了,他一哭,底下的人都吓死了,若是甄瑚出一点的事情,自己都不得好,有个小厮壮着胆子就从宋大身后靠近,才伸手抓住宋大的手,就听宋大喊:“别过来,二少爷生了水痘,都别动。”他这么一说他身后的那个小厮立马吓尿了,跌坐在地上,双眼发直!
消息到了老太太这边,李氏正在请安,底下的人是风一向的跑了进来,一下子就跪在老太太面前:“不好了,厨房的宋大说瑚哥儿的了天花,这会正站在院子里呢。”
“瑚哥儿怎么会得天花,这得了天花怎么还能见风,底下伺候的人呢,张氏呢!”孙氏一下子气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惹的上头的茶盏集体跳了跳,这手力,底下的丫鬟们一下子就跪下了,李氏上前跟着金花儿一把扶住了老太太:“老太太,别着急,别气坏了身子。”
“去,把张氏给我叫过来,她是怎么做的太太,自己儿子生了水痘都不知道,一天到晚到底瞎忙个什么!”孙氏气的眼前发黑,整个人都往后躺了去,她自己伸手一把拖住了椅背,缓了趋势。不对,不能这么算了,正好,孙氏双眼一睁,立马吩咐金花儿贴过来,吩咐了两句。
等着甄舍跟着张氏前来的时候,就见着老太太躺在矮榻上,额头带着抹额,双眼紧闭,一手撑着额头脸色发白。甄舍忙上前请安,之后又问了一旁站着的太医如何。
“不过是气急攻心,养养便好了。”老太医一边说着一边搭上了老太太的脉搏,侧过身子挡住了甄舍的视线,手力捏着银针,似乎往哪里扎了一针,而后孙氏忽然咳嗽了两声,只听噗的一声,身边的几个丫鬟约好了一样一声的尖叫,听的人胆颤。甄舍忙上前,就见着太医手中的白拍子上鲜红的一抹血,饶是甄舍这个没心没肺的都看的心惊。
老太医把帕子往药箱盒子里头放下,吩咐一旁的丫鬟给孙氏拍背:“无妨,只是些淤血,吐出来就好了。”他话音刚过,孙氏就哼了一声,缓缓转醒。
“老太太,你觉得怎么样。”旁边几个站着的都围了上来,李氏站在左侧老太医之后,甄舍则站在老太太右边,张氏站在甄舍身后,外头更是围上了十来个端着水,端着药,托着盘子,托着帕子伺候的下人。
孙氏开口便是哭腔:“我可怜的瑚哥儿啊,好好的,居然的了水痘不说,还着了风,我可怜的瑚哥儿啊,你这个毒妇,害不死我儿的独子,你不甘心啊。”孙氏伸手就一指张氏,眼神里尽是怨恨。
“这如何说的,老太太,张氏怎么会还瑚哥儿,那是她自己的儿子啊。”甄舍忙劝着,这自己老婆虽然娘家穷了一些,可是教导是好的,平日里自己也是给了脸面的,更何况之前还是张氏一手把着甄家管家的事情,怎么如今忽然这样说了。
张氏原本并不知道甄瑚生了水痘,只是听着老太太一说,先是一惊,后又想起什么叫害不死我儿独子,难道害甄珠的事情暴露了?她扯着帕子,一时思绪万千,倒是忘记反驳。等着想通之后张氏立马就跪下了,不过她因着担心自己的身子,想的也太多,跪的更慢了,结果让老来成精的孙氏看在眼里,这下是真的不能再用了,孙氏在自己心里叹可口气,而后看了李氏一眼,下定了决心。
“你且说说,瑚哥儿都已经发了两天的低烧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为何不知,如今又放着瑚哥儿在外头疯跑,要不是那宋大的小女儿刚刚得过水痘,此刻哪里还有我孙子的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