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双目微眯,他又抬起堂木,又是啪地一声。
遂宁这才红唇微勾,露出了一丝即将得逞的笑容。
“好你个李照月,老夫与你好生说话你竟不听,看来你是要吃点苦头才能认罪了!”
李沐媱这般嘴硬之人他自然不是第一次见了,既然她不认罪,他那也自然有一百种酷刑让她点头画押!
“大人的意思是要屈打成招了?”
李沐媱嘲笑说道。
对此,府尹只是冷哼一声。
还未等他再次发话,遂宁公主却是语气尖利地为他辩解说道:“哼,这也能叫屈打成招?李照月啊,你自己杀了人还敢这么嚣张,府尹大人这么做,也只是…”
“也只是什么?”
冷漠却又坚定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众人突然一愣,面色皆是震惊不已,遂宁此时更是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呆呆地看向了朱明思。
朱明思面色也是一变,那一惯的温柔笑容也差点稳不住,他将手紧紧握紧,心中惊疑地看着来人。
而在上座的府尹大人并不知道来者是谁,他还以为是来堂中捣乱的,见惊动了贵人,不免面色恼怒。
“你们干什么吃的,此人是谁,给老夫先抓起来!”
李沐媱跪坐在地上将头微垂地,心中却是被刚才熟悉的声音掀起了一阵波澜。
是他来了。
衙役们皆是惊慌,却没有一个人敢听从府尹大人的发话。
这次,就连府尹也突然发觉到,此人来头恐怕不简单了。
朱常洵此时负手,稳步跨进了大门,面上虽然平静,但总却让人感觉到犹如怒火燃身一般。
朱明思面色复杂地与他对视了一眼,随即便立马换上了如平常一样的笑容,假意吃惊说道:
“皇叔,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沈阳那边的事,你…”
“你跪在那里做什么?本王手下的人可不是谁都能给别人下跪的。”
朱常洵并不理会朱明思的寒暄,而是直接弯下身子,一只手便将李沐媱像拎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李沐媱只感觉背后一阵向上的气力,再一睁眼之间自己已经站在了他的旁边。
府尹面色顿时面如菜色,一时间惊堂木也不敢再拍。
这个气势十分平静可怕的男人,竟然是本该现在远在洛阳的福恭王!
他偷偷看了看朱明思与遂宁,此时一个依旧微笑但却比平时僵硬,一个则是震惊得花容失色。
通云早在堂外便已经知晓了朱常询的身份,但他只微微思索了一番,便决定自己不再上前。
毕竟,此次的审问结案,本就十分不公平。
朱常洵环顾了四周,这才有将眸子垂向遂宁公主。
“公主刚才说也只是什么?”
“皇叔!你身边这个女人是个蛇蝎心肠的杀人犯,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帮她吗?”
遂宁被他突然平静凝视,不禁又惊又怕,一时间便气急败坏起来。
“遂宁,皇叔想必是刚回来,还未了解事实,所以才…”
朱明思歉意地朝朱常洵笑了笑,好心解释说道。
“哦?”
朱常洵只是挑了挑眉,这才反问了一声。
李沐媱心中波澜微起,但听到朱常洵的声音,心情却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福恭王爷。”
府尹这才上去微微一行礼,随即便想解释一番案情。
此时,福恭王只问向李沐媱:“你杀了人?”
“没有。”
李沐媱回答。
“那便随本王回府。”
朱常询说完,便想抬脚出去。
府尹这才大惊,不禁惊慌喊道:“福恭王爷,纵使你是王爷,断也不能包庇此罪人啊!”
遂宁此时更是急得站了出来,大叫说道:“皇叔,我敬你才叫你皇叔,但你也莫不要做得太过分罢!此事牵涉人命,你又有什么能耐让她完好无损的回去?!”
听得众人的惊慌叫喊,朱常洵态度只是依旧平静。
此时堂外却又有一个声音传来。
“大人,属下可以证明李姑娘的清白!”
通云听得这个声音,更是震惊地抬起了头。
来者人,正是邱庭。
朱明思面色虽还是笑,眼中却十分晦暗干涩。
他没想到,原来自己在衙门收买的人,竟是福恭王这边的人!
府尹此时更是面色一变,他无力地抬头看了看天,思索了一番,这才说道:“你上来说话吧。”
此事他办妥了治死李沐媱,是让朱明思与遂宁承他的情。
遂宁这边他倒不甚在意,主要是朱明思这边…
毕竟这几个月来看,皇上管理朝政之事资质平平,更多次让魏进忠那个宦官对朝廷之事指手画脚。
如今朝中最得人心的,莫不是这位年轻有才的信王爷了。
因此,不只是他想巴结,只怕是朝中稍微有些眼力介儿的人,都是想去讨好一番的。
只是如今与福恭王爷比起来,终究是棋差一步啊。
邱庭上了台阶之时,只对着通云磊落一笑,这才大步进了堂中。
“你能证明什么?”
“回大人,属下先去查了尸体,发现死者致死的药物并不是李照月房中搜到的砒霜。”
“而那砒霜只在死者口中喉间发现了,在胃部却并没有出现这种毒药。故此,想必是有人见挽珠已死,便想直接栽赃嫁祸!”
“还有一点,就是杀人动机。若说是玉镯一事谋财害命,但这个玉镯,属下查了,是赝品。”
听得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