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飞的手指微微僵硬了一下,蓝胡子更是被叶觉非惊得险些直接把手中的酒杯丢掉。
叶觉非一脸平静的看着在场另外五个人脸上难掩惊异的表情,唇边慢慢的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却着实让人感觉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姬冰雁的心迅速闪过许多念头,然而,他却只是将那些想法全部压下,深深的看了叶觉非一眼,摇摇头一笑,状若事不关己般。细说起来,西方魔教的罗刹牌一事,还是他告诉叶觉非的……
而对于罗刹牌的传闻,陆小凤自然也是早就知道的。甚至于,因为玉天宝至今下落不明,之前又有岁寒三友带着一句假的尸体找上门来,陆小凤一边安心于那具尸体并未玉天宝本人,可是,一日不见玉天宝行踪,陆小凤自然也就免不了担心他会不会遭遇不测……
而对于蓝胡子和方玉飞兄妹等人,他们一开始借力打力,利用“玉天宝”之死,设计岁寒三友盯上陆小凤,所有行为的目的,追根究底,其实就是为了那一张罗刹牌!
在场的几个人中,俱是心思机敏灵巧之人,但是,却是谁都不曾想到,叶觉非竟然会直接向蓝胡子开口讨要罗刹牌……
甚至于,因为叶觉非这么突如其来的横插一手,原本蓝胡子等人为陆小凤准备好的台词,也不得不跟着变了一下。
蓝胡子看了叶觉非一眼,然后才正色道:“罗刹牌乃是西方魔教继承人的信物,其物之珍贵,想来叶姑娘也是心中明白的!”
“你不给?”叶觉非笑意吟吟,却是话语极其犀利尖锐的只用了三个字反问道。
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叶觉非说话做事从来只抓自己在乎的重点。至于蓝胡子的言外之意,她就算心里清楚明白,也从来都是断然不肯跟着别人的思路走的……
蓝胡子和方玉飞互相看了一眼,这一回,却是方玉飞开口道:“叶姑娘何出此言?”
“玉——天宝此前不是在这里赌了几日吗?”想起那个人只是假装玉天宝,叶觉非的话语也稍稍哽了一下,才从善如流的平静说道,“你说是不是,方姑娘?”
方玉香咬了咬嘴唇,没开口。
此时,虽然没有人明言,可是,她的身份早就已经揭穿,身为蓝胡子的妻子,却被叶觉非喊做“方姑娘”,若说叶觉非的话里面没有些什么旁的意思,恐怕没有人愿意相信。
陆小凤的脸色也微微变了一变,可惜现在这会儿却没人顾得上他的表情。
——被别人的老婆上赶着招惹,而且他还真的被人给骗走了,还被人下了mí_yào,在荒郊野外睡了一晚上,就算是fēng_liú浪子如陆小凤,此番回想起来,也是挺尴尬的……
“闲话少叙,罗刹牌,你到底给还是不给?”叶觉非的手指轻轻的在千叶长生剑的剑身上划过,淡淡一笑道。
“我们若是不答应,叶姑娘这是要强抢不成?”方玉飞沉声说道。
“那倒也不至于。”叶觉非轻描淡写的笑了笑,“我以为,物归原主这个说辞,更为妥帖些。”
方玉飞淡淡道:“哦?”
方玉香冷笑了一声,道:“物归原主——罗刹牌乃是西方魔教之宝,遍布天下的魔教弟子,看见这面玉牌,就如同看见教主亲临,更意味着西方魔教下一任教主之尊,我却是不明白,叶姑娘一句物归原主,是从何而来?”
叶觉非连看她一眼也不,只是浅浅的弯了弯嘴角,漫不经心道:“如此来说,几位倒是不否认,罗刹牌正在这银钩赌坊手中了?”
方玉香心中一震,猛地闭紧了嘴。
方玉飞却是淡淡的开口道:“罗刹牌在此又如何?叶姑娘可知道,有人在这银钩赌坊之中,输得脱底,将那罗刹牌押了五十万两银子,一夜之间,又输得精光。”
陆小凤喃喃自语般的开口道:“他倒是真能输……”
叶觉非针锋相对的冷笑道:“那方公子可知道,罗刹牌乃是西方魔教少教主手中的信物?”
方玉飞冷冷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罗刹牌被西方魔教的教主玉罗刹尊为魔教至宝,并将其交给了他的独子玉天宝!”
微微停顿了一下,却是蓝胡子有些苦笑的继续道:“玉公子将这么珍贵的罗刹牌典押……当时,我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西方玉罗刹的儿子……”
“他不是。”叶觉非轻轻的笑了一下,看着蓝胡子和方玉飞,意外平静的说道。
“你说什么?”蓝胡子厉声道,脸上的肌肉突然动了一下,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几乎有些扭曲。
“他不是玉天宝。”叶觉非清晰的重复了一遍,摊了摊手,哂笑道:“那个人脸上一直戴着人皮面具,在这银钩赌坊之中厮混了也有些时日,方姑娘和那人想来也交情匪浅,总不至于,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来吧?”
陆小凤开口道:“西方魔教的教主玉罗刹,便是个极其神秘厉害的人物,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若说起来,玉罗刹的独子不愿意以真面示人,倒是不足为奇。”
陆小凤这话说出来,仿佛是在为蓝胡子等人开脱,不过,在座几人,谁心里不知道,他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自然是为了继续和叶觉非一唱一和……
“说起来,我听说,方公子和陆小凤颇有些旧时之谊?只不过,你们两位老朋友多年未见,也不知道,陆小凤和玉天宝相交甚笃一事,方公子知不知晓?”
方玉飞、蓝胡子以及方玉香三人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