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宗镛拖着发软的双腿回到府里来,这些天他在外宅实在是过得太滋润了,难免有些不知节制。
谁想刚过了垂花门,卫宜室卫宜家这对双生女就扑过来,跪倒在他跟前,恳求道:“父亲,求求你救救姨娘吧!”
卫宗镛只得站住了脚,一脸狐疑的看着两个女儿问道:“你姨娘又怎么招惹夫人了?”
平时包氏经常会申饬梅姨娘,这在卫宗镛看来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内宅的事他一向交给夫人去打理,一切都懒得过问,包氏也一向精明,知道他宠爱柳姨娘,对梅姨娘早就不上心了,再加上柳姨娘行事圆滑,从来不讨人厌,所以有什么事情包氏都会把怨气撒在梅姨娘身上。
卫宜室卫宜家痛哭流涕,说道:“父亲,夫人把姨娘给关起来了,还派人看着她。说是姨娘勾结了外人陷害四妹妹,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情,还请父亲明察。”
“陷害宜宛?宜宛怎么了?”卫宗镛听到这里才觉得事情不对劲。
“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想去看四妹妹,可她的院子被人看守得严严的,不准我们进去。”卫宜家哭着说。
卫宗镛听她两个这么说,顾不得再详细问些什么,也知道从她们嘴里问不出什么具体的消息,于是赶紧去包氏那边。
双生女也赶紧起身,跟在卫宗镛后面。
卫宜家此时已经彻底慌了,卫宜室还算有些主张,悄悄地扯了卫宜家的袖子一把,说道:“咱们还是再去老太太那边搬救兵吧。父亲多半不会向着姨娘说话的,老太太说不定还能公道些。”
卫宜家一向什么事情都听姐姐的,于是两个人携手去了朱太夫人的院子里。
此时卫宜宁被朱太夫人叫来给她捶腿,娘两个有说有笑的,如意在一边伺候着。
这对双生女哭哭啼啼的进来,倒把老太太吓了一跳,卫宜宁的眼眸垂了垂,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不显得意外。
这对双生女跪在朱太夫人面前恳求道:“老太太,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姨娘吧。”
朱太夫人一向不过问卫宗镛的家事,这些事自然有主母包氏处理。
这一点双生女自然也知道,但这一回她们哭着来求助太夫人,显然是情况不同往常了。
朱太夫人听了她们的话,皱了皱眉头说道:“四丫头究竟怎么了?就弄到这步田地。”
如意在旁边说道:“四姑娘这些日子一直病着没来请安,咱们和她的住处隔得又远,奴婢也没听到什么消息。”
这对双生女一个劲儿的哭,哭的朱太夫人心烦,站起身说道:“先别说你们的姨娘冤枉不冤枉了,先去看看四丫头吧!”
说着叫卫宜宁搀着她走了出去,如意在旁边跟着,宜室宜家这对姐妹紧跟在后面。
朱太夫人等人来到卫宜宛院子门前的时候,恰好卫宗镛和包氏也走到这里。
包氏见朱太夫人来了,只得上前请安,朱太夫人发现她气色不对,就问道:“四丫头到底怎么了?我过来看看她。”
包氏虽然不想让别人看到卫宜宛现在的样子,但朱太夫人出面了,她是万万不能驳回的。
又何况这件事情终究也瞒不过去,便哑着嗓子说:“宜宛现在病的很重,母亲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行人走了进去,卫宜宛正在喝周召臣给她开的汤药。
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这两副汤药不过是安慰方。
见朱太夫人和父母都来了,她还挣扎着要下地请安。
除了包氏卫宜宓,众人都是第一次见卫宜宛这个样子,没有不吃惊的。
她身上不断的散发一股腥臭的味道,浑身惨不忍睹,就连她的亲姐姐卫宜宓都忍不住露出嫌恶的神情,躲得远远的不愿去靠近。
此时,伺候她的丫鬟春兰不在跟前,因为又出府去寻找那两个人了。春雨和几个小丫头陪在旁边,见来的人多,赶紧去取茶,包氏此时还不死心,派了很多人出去淘换药方。
朱太夫人看了看,安慰了几句转身就出来了,屋子里实在没法呆。
卫宗镛已经听包氏说过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看到这个样子心里难受,也待不住出来了。
“母亲,这事情我正要向你详细的禀告,”包氏整个人都透着心酸和愤怒,当着卫宗镛和朱太夫人的面又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卫宜宁在旁边听着,自然也就知晓了全部的细节。
这件事情果然和她之前预测的八九不离十。
梅姨娘果然对卫宜宛使用了极为狠毒的手段。
朱太夫人听了之后,心里当然不好受,卫宜宛再怎样也是她的小辈,从小看着长大的。
虽然脾气乖张任性,可究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年纪轻轻就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朱太夫人难免唏嘘。
卫宗镛作好作歹的说道:“母亲,你还是回去歇着吧!别为这件事情劳神,凡事还有儿子呢!”
朱太夫人强打起精神说道:“你已经四十几岁了,又为官做宦的,自然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我一个老婆子说多了也没有用。但还要提醒你们一句,为四丫头报仇固然重要,可是千万要遵守国法,不可乱用私刑。”
包氏和卫宗镛答应了,朱太夫人便扶着卫宜宁又回到了自己院子。
卫宜宁见老老太太情绪实在不佳,这事情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开解得了的。
朱太夫人又是叹息,又是摇头,说道:“谁想到梅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