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到那时,胖子只需要简单下个死手,举手之劳便又能得到一百枚。
勾猪没想到那少年的设计竟如此毒辣,仅仅因为玄市上抢一件东西这么小小的事情,竟然就非要把自己弄死不可。
他在江湖上行窃的时代也遇到过不少纠纷,大多数人都还是留一条后路的一个人不管看上去有多弱,如果你非要把他逼到墙角,也很难把握他会不会做出鱼死网破的事,所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这个族少年似乎对此全然不顾,而且非但不是痛快地杀死对方以绝后患,而是像猫玩老鼠一样,先将对方折磨到身心崩溃,最后再杀死。
这简直是一种变态的嗜好。
勾猪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倒霉至此,竟然遇到这种怪人。
妈的这小子怎么这么狠毒?”要是我能活着出去……”
勾猪在心中痛骂,“我非百倍还你不可!”
他不是没想过九枚冥界兰种一齐引爆孤注一掷,但这样的话,他就没有后手了,对方是筑基五重而且经验老道的选手,不一定就会死。
就算胖子真死了,这封顶上还有另外六名巡防使,他们一定会出手,自己肯定逃不出去,而其他几个师兄弟妹也被会被他连累。
但真要到了一百枚玄阴丹吐完,胖子下死手的最后时刻,自己便只能这么干了!
嚯嚯嚯……
那藤鞭依然在空中甩动。对此曾范经验丰富,他舔了舔嘴唇,他非常了解犯人受刑最大的惊恐,并不在于藤鞭真正扫过的那种痛,而在于鞭子在空中扫过,但并不知道何时真正落下的那种恐慌。
已知的痛苦,未知的时机,眼神中无法摆脱的恐惧,才是真正的享受啊。
啪!
算准那鞭子落下的那一瞬间,勾猪提起了丹田之气。
虽然仙人镣抑制着真气的流动,但他的丹田之气,还是有部分是可以调动的。
令人惊讶的是,勾猪没有把这为数不多的真气往挨揍的屁股上调动,去保护那已经血肉模糊的皮肤,而是生生将真气堵塞在胸腔,防止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想要活下去,只有这个办法了!
那个锦衣家伙设计的唯一漏洞,就是只要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自然也就不会有玄阴丹掉下。
只要一百枚丹不掉完,也就不会触发那个“杀了他就能再得到一大笔玄阴丹”的必要条件。
不过,显然那锦衣少年也不是没考虑到这一点,这种情况下,曾胖子肯定会用各种惨绝人寰的方式来逼迫他“惨叫”。
这过程中还要堤防不能不小心把他弄死。
一旦失手,对那个锦衣少年来说结果一样,甚至更好:他省下了很多钱。
“呃……”
这一鞭子扫过,勾猪发出的声音已经由惨叫变成了轻轻地一声“呃”。哪想,忍住惨叫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仿佛那疼痛之火在屁股上烧起的时候,瞬间就会蔓延到全身。然后这股全身烧火的感觉,就会自动化为一股猛烈的烟火,经过喉咙排出。
忍住不喊,勾猪的痛苦瞬间加了一倍不止,在他强行憋住之后,这股火重新散回到了身体中,然后浑身血脉几乎都涌到了皮肤上,化成汗水给涌了出来。
但这一回,那蛤蟆静止不动了。
曾范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勾猪还有这一招。
“你小子,还能憋住不喊?”
他怒了。他自以为这鞭子下去,手下的犯人就没有能克服恐惧不惨叫的,如果一个一个的犯人都一声不吭地受刑,那和他费力打一块木头有什么区别?
他的虐刑还有什么意思?
“竟敢不喊?”曾范这下真的恼怒了,运起浑身真气,鞭子就像雨点一样在勾猪身上落下,连抽了许多鞭。所到之处,衣服和皮肤都像纸片一眼碎裂了,溅起腥红的血花。
但还是白费力气。
起初那种不确定性的鞭笞,还真让勾猪有点无法忍受地要嚎叫,但这种无脑的乱抽,反倒是无所谓了。
勾猪第一次发现人的适应性其实是很强的,不管多么难以忍受的事情,连在一起硬撑似乎好忍了很多。
再这么抽下去,勾猪浑身都快要没感觉了,想让他惨叫也没有可能。
“你小子,老老实实地喊出来,完了我给你个痛快!”曾范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助的感觉。
他担心剩下的将近两百枚玄阴丹可能拿不到手了。
勾猪低垂着的头,慢慢抬起,那脸上好几道鞭痕就像是刀割的一样。额头上流下的血液,也顺流而下淌了眼睛里边。
他眼睑微启,眼睛已经一片血红,但眼神里充满戏谑的笑意:“你求求本大爷啊。”
曾范眼里露出凌厉的怒意:“你小子别嚣张,老子拼着一文钱也不要了,也要活剐了你!我看你能撑几刀!”
勾猪知道,这是真的。
在青石街到处都是这种头脑简单的家伙,给一点小钱,会乐得像一条哈巴狗。如果你惹毛了他,他不要钱、不要命也要弄死你。
勾猪明白这样撑着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我怕了你了,”勾猪吐出一口血来,瞳孔里刻意地透出对死亡的无限恐惧,似很无奈地说,“我给你一件东西,换一条命。绝对不止这点小钱。”
“放屁!你这等穷光蛋会有宝贝?再者说,你死了,东西哪样不是我的?”曾范对这家伙的行当是一清二楚搜身的时候,这个家伙身上只有一把翠玉宫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