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想着,一面回头观看,这一看,便不由吃了一惊,此时房正坤距离他们,已不过五六十步。如此下去,顷刻之间便会被他追上。
正在此时,便听后的房正坤道:“陈大侠,你已无处可逃,还是乖乖将这孩子放下,贫道这绝不与你为难,还可为你治疗伤势。”
陈子规并不答话,一面向前急奔,一面思考对策。这时便听徐朴说道:“陈伯伯,你放下我自己逃吧,这个道士虽然可恶,但一时半刻却不会伤害我。你先回北平,找些帮手再回来救我,也是一样。”
陈子规并不答话,只是全力奔驰,蓦然间发现前面山坡上有一座破败的小庙,屋瓦破碎,门窗倾斜,满地枯草,显然长久已无人打理。陈子规心念一动,闪身从门隙冲进了庙内。
刚一进庙,便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剑的剑尖已抵在陈子规胸前身前,同时一个清脆的语声说道:“什么人?快出去!”
陈子规抬头看时,见眼前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俏丽少女,手持长剑,面若寒霜。
陈子规不以为意,说道:“姑娘不必动怒,我们这就离开。”说罢,将立刻将徐朴放在地上,然后对道:“徐少爷,你快从后窗逃走,我在这里抵挡一阵。此时他在明,我在暗,他不敢轻举妄动,或可拖延一阵。”说罢,拉着徐朴来到后窗之下。
便在这时,忽听门外响起房正坤的声音:“陈大侠,你在里面躲得了一时,可躲不了一世。你左肩伤得不轻,若是拖延过久,延误治疗时机,免不了落得终身残废。况且,贫道只是想带徐少爷去见个朋友,绝没有害他之意。陈大侠何必如此固执,害人又害己呢?”
陈子规充耳不闻,指着后窗对徐朴道:“徐少爷,你快走!”
徐朴道:“我不走!陈伯伯,咱们两一起对付大,大不了一死而已!”说着,便向门外走去。
陈子规见言语劝不动他,便伸手抓住了徐朴的腰带,用力一掷,将徐朴从后窗掷了出去。
刚把徐朴掷出去,便听嘭的一声巨响,破庙的庙门飞了进来。房正坤见陈子规并不回答,也不出来,心内焦急,有心进庙查看,又恐怕陈子规躲在暗处偷袭,所以便一脚将庙门踢开。
这一声巨响过后,陈子规便听到破庙的角落里有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跟着哇的一声,似乎呕出血来,于是忙循声望去,只见破庙左侧的角落里,有一个老妇人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前心的衣服上有斑斑血迹。
陈子规进来时,只顾得和徐朴说话,而那老妇人有坐在昏暗的角落里,所以陈子规并未主意道。
那少女一直站在夫人身侧,此时听她发出呻吟声,又有口吐鲜血,忙蹲下身来,叫道:“婆婆!婆婆!你怎么样?”
那老妇人一面喘息一面低低地声音道:“让他们,都滚出去!”
少女一听,便站起身来,一晃手中宝剑,对陈子规道:“老先生,请你出去,要不然,我可要得罪了。”
陈子规暗想:看那老妇人的模样,似乎在运功疗伤,我们这一进来,定是令她分了心,所以才导致他口吐鲜血。想到此处,心中一阵愧疚,对那少女,道:“在下鲁莽了,得罪,得罪,我这就出去。”说罢,迈步出了庙门。
房正坤见他孤身走出破庙,便问:“徐公子呢?”
陈子规道:“徐少爷就在庙内,若能将我打败,我便请他出来,与你相见。”
房正坤微微一笑,道:“陈大侠,你的武功本就不如贫道,如今又受了伤,我看就不用再比了吧......”
刚说到这,便见庙旁转出一人,道:“恶道,你不用找了,我就在这!有本事,你便来抓我!”
两人看时,说话的正是徐朴。
陈子规大骇,道:“徐少爷,你......”
房正坤哈哈大笑,道:“好,贫道便来抓你!”说着,纵身而上,直扑徐朴。
陈子规纵身向前,将徐朴挡在身后,再次与房正坤斗了起来。
此时的陈子规左肩伤势渐重,一条左臂已不能用。不只如此,在发招收势之间,牵动伤处,疼痛难当,大大降低了出招的威力。因而,此时陈子规的功力大打折扣,至多也就发挥出平时的两三成而已。
与房正坤一交上手,顿时便落了下风,只能不断格挡闪避,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徐朴在一旁看得清楚,忙冲上前去相助。
房正坤见徐朴自投罗网,心中暗喜,左手挥掌封住陈子规的七伤拳,右掌伸出来抓徐朴脖颈。
这一抓看似平淡无奇,但房正坤出手奇快,且这一抓实中有虚,将徐朴的脖颈,双肩尽数算计在内。徐朴见他这一抓虚实难辨,也不知该如何闪避,白忙之中举单掌迎了上去。
房正坤见他举掌相迎,蓦然想起酒楼中与他对掌的那一幕,心念急转,暗道:那一掌虽然稀松平常,但蕴含的内力却浑厚无比,定然是他服用了参王之后,内力大增之故。此时若再与他对掌,我必然还会吃亏。
想到此处,手臂一抖,如蛇一般缠住了徐朴的手腕。
徐朴只感觉自己手腕一紧,仔细看时,已被房正坤抓住,心内大骇,于是忙尽全力一甩,想要将房正坤的手臂甩脱。
房正坤早已算到了这一点,这一抓的同时,手指便已将徐朴的寸关尺抓在了手里,同时潜运内力。
寸关尺乃是人体脉门,被人抓住之后,以内力透入经脉,被抓之人便会浑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