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鸦雀无言。
夏侯重明回了回神,生怕时间久了会被王仙芝发觉,急忙起身道:“阁主,蒙阁主错爱,属下当责无旁贷!”随着他这一连贯的说辞、动作,一场还没来得及散发的杀意,悄然化解地无影无踪。
“那你早点收拾,去吧!”
王仙芝点了点头,悻悻地说完后,转身进了书房,大堂上只留下了早已汗流浃背的夏侯重明,连气都不敢喘息地伫立着。
风雨交集的渭城,路上飞奔而来一匹骏马,在黑夜中极速飘零着,径直朝向盐帮总舵去了。
城墙下,黑暗的角落里,站着两个穿着蓑衣的武士。
“看清楚了吗?”
“寨主,属下看的很清楚,就是他。”
“这盐帮倒真是个宝地啊,没成想这么多人前来争夺,就连云稹都亲自来了。”
“敢问寨主,现在我们如何打算?”
“回去吧!难道你还想去送死吗?”
布满风雨声的黑夜里,突然传来一声哨子声,在不甚宽阔的官道上,奔来两匹骏马,朝着这角落嘶鸣。
盐帮总舵,自从上次舵主身亡,盐帮子弟被人劫走,现在住满的全是些江湖汉子,连续好几个月,怪事不断。
“砰砰砰!”
大门外传来了一簇急促的敲门声。
最近盐帮不太安宁,屡次遭受暗杀,众人不敢掉以轻心,就连夜晚睡觉也是随身带着兵器。后来大家商议,轮流守夜,这晚该轮到老管家和云端两人了。
老管家心里打怵着,不敢上前开门,走向云端这边,问道:“会是谁啊?这么晚了,不会又是刺客吧!”
云端皱眉不语。
“砰砰砰......”
外面的敲门声又起,一声接一声而来,一次比一次地急促。
“云将军,这可怎么办......”老管家神情焦急,双手紧握在一起,在原地转起了圈来。
云端摇了摇头,起身,漠然说道:“应该不是刺客,哪有直接敲门进来的刺客。你先别着急,继续守在这里,我前去开门吧!”
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在到大门前的一刻,手自然地握住了腰间悬坠的剑柄,沉声问道:“这么晚了,谁啊!”
云稹打死也不会相信,守门的会是自己的父亲。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一时间真想不起来是谁,冷声扬道:“在下云稹,快快开门!不知今夜哪来这么大的
风雨......”
听闻外面的声音,唏嘘、暗叹着粗气,一口埋怨的味道,云端确定是自己的儿子云稹无疑,可是开门的刹那间犹豫道,这哪有自己老爹给儿子做门卫的。手虽然已搭在门闩上,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吱呀!”大门应声敞了开来。
云稹也不抬头,拍打着衣服上的雨水,哆嗦着埋怨道:“你怎么搞的,让我在外面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快些将这匹马拴了去。晦气,真是晦气!”
“混账东西,几时学来的这一身痞子气息!”云端闻言,胸膛几乎快气的炸开,上前在云稹脖子上扇了一巴掌,哼声教训道。
此时,云稹心里远比身上的肌肤凉的多,缓慢地抬起头,尴尬地笑着说道:“父亲,怎么会是你啊!这大半夜的,还没睡下吗?”
“哼!”云端径直从云稹上中牵上了马缰绳,道:“云大少爷,您稍歇!我这就给您拴马。”
云稹大,雨水之下的面色通红,知道这回是创下祸端了,急忙赔礼道:“父亲,别别别,我真没看见是你啊!你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和你这么说话。”
老管家见云端,这么久还不回来,畏首畏脚地向前走了几步,乍眼放去,来人衣衫褴褛竟是云稹。
他见二人也不进来,似是在争吵什么似的,就冒雨赶了过来,高兴地说道:“云少侠,原来是你啊!怎么会来这么晚,快将马缰绳给我,我替你拴马去。”
“你别管他,自己的马让他自己去拴,惯得臭毛病。”气急败坏的云端斜瞪着卵石般的眼睛,怒吼道。
云稹叹了声气,将马拴在后院,漠然回到了客厅。
“云少侠,我带你先换件干净的衣服吧!”老管家上前,接过云稹手上的包袱及天行剑,放在大厅的桌凳上,热情地问道。
云稹偷偷瞄了一会云端,见他也没什么冷嘲热讽的话语,赶紧跟着老管家小跑了出去。一路上越来越好奇,问道:“管家,盐帮总舵这几月还好吧!怎么今晚你和我父亲呆在这里,这种事交于手底下人去做不就行了吗?”
老管家屏住了笑容,眼神蓦地一暗,喋喋不休地道:“云少侠,说笑了!咱这府中,自那日我们舵主遇难之后......哎,真是树倒猢狲散,很多下人纷纷离去。紧接着,江湖上的那些英雄也开始着急离开,幸得那位风阳真人出面挽留,虽然没能全留下来,但也大部分人不再提起离开的事情......”
云稹点了点头,这种世态炎凉的场景自己是深有体会,暗自唏嘘了片刻,幸好这次有风阳真人出面,否则......似乎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想继续问老管家,只听他又开始絮叨了。
老管家带着云稹左穿右出地行走在走廊之中,边走边回忆道:“那是你走后的第二个月吧,那会府上还有十几个下人。不过,有天晚上突然失踪了三个人,大家人手也多,就开始各处找,但最后还是没有着落,就在众人一致认为他们是偷着离开了,就各自叹息着回去了。谁知......唉,第二天一早,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