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寨大厅传来了乐平的吼声:“不可能,那不可能!”
大堂之上鸦雀无声,只有乐平在里面来回踱步的声音传来。过了一会,也许是心情缓和了些,道:“你们要我和王猛结盟在一起共事,这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天门山东西分治已有十几年了,各有规矩,怎么可能说破就破。再者,我梁山与博望山素有嫌隙,就算我勉强同意,他又怎么可能接受,此事休要再提!”
三更天,皓月驱散了乌云,银光乍泄,惊起阵阵倦鸟残鸣。
向麒麟端详着乐平,心知此人尚拿不定主意,放下了茶盅,开口说道:“乐寨主,此言差矣!我曾听闻你与那王猛都打劫过王仙芝的私盐,不知可有此事?”
冷不防被向麒麟问出这句,乐平还以为是要兴师问罪,不禁愁眉不展,默然说道:“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向兄何故提起它?”
向麒麟看了看大堂的摆设,虽说算不上华丽但也干净整齐,定是每天都在打扫,心想这人算得上是一方豪杰,可是思想也太......只能偏居一隅,难成大业。开始向他陈述利害,默然说道:“向某曾侍奉王仙芝数十年,自问他那点心思还是能懂得,现在他在山东已开始招兵买马,欲图天下,试问到时候以他的秉性岂容得下你,就算你不与他争斗,也不得不想‘破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乐寨主亦是聪明人,想必几经权衡之下,定然不负众望!”
寒风吹拂,火盆中的木屑烧的“噼啪”作响。
乐平又添了些木屑,搓着手说道:“乐某从未想过与谁争斗,只是想存活下去而已!”
存活本就没有对错,可问题是在这泥泞般的江湖里,总会有一些事情让你不知所措。
孟寒光也是深受其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笑道:“你可能是山寨上呆的时间长了,快活惯了,又怎知人世间的不得已。想我兄弟五人,当初建立地宫的时候,也曾立下过汗马功劳,可谁料得到我们会有今天的下场!”
也许,这就是江湖!
也许是被孟寒光的句句说辞,刺入心痛之处了吧!乐平真的有些倦了,在这茫茫的深夜里,第一次破天荒地感觉到了疲倦,道:“哎,时间过得真快,你们今天远道而来定是累了,不如早些下去休息。这些事情我们明天商议。”
喽领着云稹等人下去休息了,孟寒光和向麒麟却久久不能入睡,两人商议这如何说服这两个对头,再次合作在一起。
次日天明,太阳好像升起的特别早,人想睡懒觉都觉得不好意思。
刘娥是个睡不住懒觉的人,早早地起来在山寨里溜达了会,进门道:“稹哥哥,快起来看看!奇怪,怎么不见了孟大哥和向大哥?”
“两个大活人岂能说没就没了?定是和你一般睡不住懒觉,出去活动去了。别吵!让我再睡一会。”云稹胡乱地摆着手,呓语道。
忽然,门前传来疾跑的声音,越
来越近。
云稹不得不穿起衣服,整理了下仪容。但见进门的还是昨晚带他们入住这里的喽,当下笑道:“兄弟,这一大早的,你这么着急地跑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小喽很机灵,平时主要就是负责接待来往的头目,无论是多么愁眉不展、怒气汹汹的人经他一番话下去,都得削去大半。
这也许就是精明人的好处,不费力还讨好,至少不像江海那样去守大门,这就是值得庆幸的事情,虽然他们都是乐平信任的人。
喽笑了笑:“云少侠,寨主找你有要事相商,看样子很急!我不得不走得快些。”
云稹狐疑道:“那他说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这时候刘娥神情慌张地进了门,看到多了个人出来,似乎有些不好开口,在门口迟疑着。喽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就笑着辞别,退了出去。
刘娥上前将信笺递给云稹,喘着粗气道:“稹哥哥,你看这个!他们真的走了。我早跟你说过地宫的这些人,都不怎么靠谱,他们跟着你不知道会藏着什么心眼。”
“小娥,你别瞎说!他们既然留下了书信,必然是有急事,前去处理了。先将信笺拆开,看看写了些什么。”云稹晃了晃信封,说道。
信笺上写的字不多,也很凌乱,看来是夜间写的。只有短短十六个字:
“上天有意,
蒙君不弃。
今次离别,
博望重开。”
云稹矗立在地上,良久说不出话来。
“稹哥哥,原来是我错怪了他们,他们兄弟这是独自前去说服王猛了!真的是为了你们口中的大业奔波,我们该做些什么?”刘娥略显惭愧,不由皱眉道。
梁山大寨,人马齐全的聚在议事厅门前。
乐平信手一挥,恶狠狠地说道:“拿下!”
“乐寨主,这是何故?云稹做错了什么,让你竟然劳师动众这般对待?”云稹大惊,面对着即将迎来的五花大绑,惊恐地问道。
一切的变故终将成为变数,非人力所能改变。
乐平想着今早得知的一切,怒气冲冲地斥责道:“昨晚,你们星夜前来投宿,乐某自问很对的起你们,红的白的都给乐某灌了一通。可没想到他们竟然三更休息,四更却翻出了山寨,有人见他们径直摇船去了博望山的方向,你对此事还有何解释?”
云稹推开了手提着粗绳脚镣的喽,将书信递给了乐平,道:“此时,我不该对你有所隐瞒,这是他们亲笔所书。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