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传来了慧空的笑声,他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
松,不再烦恼也不愿执着,走一步看一步。
“啪、啪、啪!”
突然从黑夜里走来了一人,不断地鼓掌喝彩,道:“恭喜云少侠终于看透迷障,可否与老夫一叙啊!”
云稹嘀咕慧空老狐狸,他倒脱身迅速,却把麻烦留给了自己,颔首道:“相爷既然来了,云稹哪敢打扰你的雅兴,来人,看茶吧!”
田令孜苦笑着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分析了当下的局面。洛阳之危重于一切,但是当下更主要的战场却在江南,虽然现在有些被动,但倘若黄巢平定长江以南后,果断率百万之众挥师北上,到那个时候也许什么都就晚了。
这些事情是云稹在崔昊去长安之后才知晓的,因此推敲可能他们会遇上麻烦,便只身赶在马遵的身后而来,现在回想田令孜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拱手道:“相爷,可是让云某出兵平叛?”
田令孜垂头丧气地嗯了一声,要知道他也算是在朝中呼风唤雨的人了,以前哪有如此低三下四地屡次相求过人。
云稹轻蔑地望了望他,忽而笑道:“相爷,云稹依你出兵并不是难事,只是有几件事情希望你能答应。”
田令孜知道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来之前便已做好了准备,道:“少侠请说!”
“第一,你们可以派人监督我,但不要干涉我打仗布局。”
田令孜错愕地望了眼云稹,登时笑道:“这是当然!”
“第二,我云稹从来没稀罕过大唐的高官厚禄,我为你们平叛只是看在天下饥寒交迫的受难人份上,要打就打彻底,别因为一点甜头就龟缩不前。”
他说的这些无一不是朝廷当权者惯用的手段,听得田令孜也是脸皮紫红通透,低头连连称是。
云稹说到最后也不禁有些踟蹰,道:“最后一件事,你能不能答应我,等崔昊伤势稍有好转了和晚晴成婚后,我再出兵?十天,你若依我,绝不耽误你的大事。”
十天?
田令孜豁然拍桌子起身道:“本相依你便是,难得少侠如此重情重义,实乃世间罕有之人啊!”
云稹苦笑,也不知如何接话。
田令孜并没有喝茶,临走时只说了句:“你们兄弟都是我大唐无双男儿,明天本相差人自为你们送些好茶过来。”
茶分好坏原也不假,但奈何云稹是个不懂茶道的人,再好的茶恐怕也弥补不了无尽的殇,送与不送只不过是些表面可有可无的人情罢了!
等田令孜离开以后,云稹悄然转过后堂来到了崔昊的书房,为他亲自诊脉后,才知他的内息已有好转,索性伏在桌面上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