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听着云稹的解释,默默地端起酒杯触到嘴边又放了下来,道:“云稹,这雁灵阵有何特点?何以成都城都做了它的阵眼,好大气魄!”
云稹道:“成都城算什么,那雁灵阵若真运作起来,翻江倒海,伏尸百万。我记得有本书里曾提及此阵,言道:‘雁荡旱魃负三才,舍身混沌地初开。落魄含灵魂飞散,仙佛自顾只惘然。千百年来,华夏大地多少英雄豪杰竞相出列,名将纷纭,可追溯此阵法的渊源,还得提及黄帝、蚩尤之战,蚩尤以精灵之血作灵,以身为阵,落于涿鹿,向黄帝发起攻击。黄帝派应龙去抗击,蚩尤请来风伯、雨师助阵,应龙的军队顿时迷失在漫天风雨之中,后来黄帝以雷神的皮作鼓,破了蚩尤的凄风苦雨。黄帝趁机派了女魃参战,在涿鹿结下“雁灵阵”,她来到阵前施展神力,风雨迷雾顿时消散,黄帝终于擒杀了蚩尤。女魃受重伤无力回天,落于阵北,至此北方常年干旱,此阵亦随女魃,烟消云散。”
延庆复听得出神,问道:“如此阵法,闻所未闻!倘若如此,那今日怎会......”
云稹起身言道:“二位将军,南诏地处蛮夷,民风、思想及文化都与神州相差甚远,可如今‘雁灵阵’出现在此地,此人绝非等闲之辈。由此,云稹怀疑南诏的作乱,定是其中有人在挑唆、利用。”
李庭和延庆复皆是沙场老将,可从没想过南诏作乱的原因,也没云稹在阵法上的研究,尤其是延庆复,此时心中对云稹异常看重,也暗地里为曾经看不起这个白净的将门后生深感惭愧。
李庭沉声道:“云稹分析的有道理,我们一味地去以杀止杀,不是办法。只有找到问题的根结所在,方可对症下药。可是,此阵失传已久,你又如何识得?”
云稹回答道:“将军,当年战神白起就在长平之战用此战阵,杀赵军四十余万,差点灭了赵国,只是很少人知道他使得是‘雁灵阵’。后来白起病重,回忆起从军之后,以‘雁灵阵’所杀士卒竟达一百多万,自知罪孽深重,怏怏不乐。所以,秦昭王赐他死罪,也坦然接受。”
延庆复欣慰地笑道:“云稹,你小子可懂得真多。当初,你我初见之时,我还觉得你小子有些轻狂,现在才知道是货真价实啊!”
李庭也抿嘴一笑,道:“可不,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云稹,你说说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云稹思索了一会,说道:“兵来将挡,静观其变。我稍后写一份‘平南策’,可供将军们参考。”
延庆复大笑道:“好啊,这小子是文武双全,咳咳......”说话间,笑声带动着崩开了伤口,鲜血汩汩溢出。
云稹让李庭照顾延庆复,自己去请军医,之后便去了军帐开始构思平南策论。云稹笔握胸怀,奋笔疾书,飞速执笔图
画山河。“平南策”终于写完了,云稹伸着懒腰,长舒一口气。
“咦,外面怎么呢?”云稹只听见有人“”地倒了下去,大惊急冲向营帐外,问道。还不及掀起帐帘,就被一股罡气反震了进去,云稹只觉得浑身火辣辣地热了起来,怒道:“敢问是哪路背后伤人的英雄?”
“我一直就在你的眼前,何谈身后!”那声音低沉,余音久久不散。
云稹自出道以来虽说都是战后受伤,可对方皆搭上了性命,可是这次竟来不及出手,甚至没看清对方的脸,就被震了出去。云稹越想越怒,道:“少装神弄鬼,有种的出来!”只觉浑身祭出要穴一滞,眼前黑通通的,之后“嘭”一掌被打了个正着,身子缓缓向后倒下,震惊地看着来人,心想: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行动如鬼似魅?给我一掌也顺势点了穴道,看似并非想害我性命,可他到底......
“我说过我就在你眼前,哎!你偏偏不信,非说在身后。”那人用着那种独特的语调继续说道。
云稹听着声音越来越近了,睁开双眼,只见那人青衫素裹,头顶一竹笠斗篷,完全看不清他的脸。云稹茫然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向我出黑手?”
青衣人踱来踱去的,就如同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哼道:“黑手?我的手不算白,但也未必能说成是认识老夫的‘雁灵阵’,怎么现在如同完全换了副皮囊似得。”
云稹气急攻心,吐了一口黑血,道:“蛮子背后果然有人在出谋划策!你到底是什么人。”青衣人好像并不急,悠悠然说道:“南诏的蛮兵算什么,他们连我棋盘上的一颗棋子都不配做,被我三言两语就哄得不知去向,出兵攻成都竟已长达一年有余。后来,老夫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在成都旁边布下了‘雁灵阵’,这帮没用的废物,不知其中玄妙,关键时刻让老夫功亏一篑,可恨!”
云稹问道:“那大将军云端,也是你害的?”
青衣人装作拼命想往事的样子,说道:“是了,你说的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吧!他竟然带着一千人,追着南诏大军,前面逃的逃,后面散的散,差点没给把人家大后方给端了。老夫见其英勇,不忍亲自伤他,就用条小计,在‘落虎涧’谋了他的性命。瞧你的眼神,他与你有何关系?”青衣人很轻松地,竟好似一气呵成讲故事一样,轻描淡写地给云稹说道。
“我去你姥姥的,他是我爹,你说是什么关系?”说罢,云稹目露精光站了起来,运足真气,浑身渐渐泛起寒光。
青衣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