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疾苦犹如支离破碎的榴莲,是谁家的琴声抚乱了凡尘情缘,欲或是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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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寒光从崔昊口中得知情形,来不及再做其它决定,径直拾起马鞭,轻身翻上了门外的马匹。
悠悠然的嘶鸣之后,便响起了地蹄声,转瞬间又消失匿迹。
崔昊见楚晚晴略有好转后,在祠堂也设立了云端的灵位,陪同楚晚晴兀自在祠堂守了一夜,直至次日天明。
“少爷!”
崔昊乍闻齐伯的声音,回身见他手提着扫帚向他这边缓缓走来,默然道:“她可睡下了?”
唰唰唰……
地上并没有什么杂物,就连尘土也不见得很多,也不知齐伯在低头扫些什么。可能是齐伯年迈之余,耳力开始下降,过了许久才道:
“睡下了,睡下了!晚晴小姐说是想吃点酸的,老奴听闻田相家有颗杏树,它上面的果实比其它地方的杏树熟的快点。去年端午的时候,隔壁几家的少爷们还偷吃的津津有味哩……”
说完之后,他便向祠堂缓缓走去。
田相?
他这是在提醒我前去赴约吗?崔昊诧异地望着齐伯,深邃的眼神里多出了一丝感激,收拾了片刻后,出门扬长而去。
长安到天门山的路程有点远,更何况云稹一路上带着那两个活宝,自然走地比较慢些,此刻才到碧江之前。
雨诗雅从还未到过江南,乍见一路上的干涸尽去。放眼望去,两岸青山夹杂着云雾缭绕,倍加显得新奇,犹如仙境一般,打心眼里生出了喜欢之意。
“有船!”
忽然,云稹听见雨诗雅拼命地开始吆喝起来,也转向江心望去。但见客船正是来回摆渡他好几次的那只,不由生笑,大喝道:“船家,快点过来!”
但令他错愕的是,他激动的喊声过后,船头的人依然没有动静,与其说是在划船还不如说是随波逐流。
正当云稹纳闷的时候,却见船头的人去了舱内,不一会儿便招手喝道:“今日不便摆渡客人,还请见谅哦……”
说话的人带着颀长的斗篷,所以看不清他的脸色,但从声音来听应该是个年轻人无疑,云稹不由开始起了疑心。
云稹再看那人正在怔怔地望着他,好像连划船的事都忘了。他皱了皱眉心,暗问自己:
老头去了哪里?
难道真被上次的事情吓得不再划船了吗?如果真是如此,他那身手艺倒挺可惜的。
在这世道,要真挑选个不在无时无刻变化的东西,倒也挺难。因而云稹没有问年轻人其它,既然人家不愿意也没必要强求。
既然成了错客,也只能等其他的客船摆渡他们了。
可是雨诗雅却不这么想,怒道:“他为什么不渡我们过江?真是岂有此理,看本姑娘砸了他那只破船……”
说罢,她逆江奔跑在岸边,不时骂不绝口地从地上拾起石子向江中扔去,无奈她与船舶相距甚远,根本无法如愿,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它从
江心溜走。
云稹蓦地苦笑,忽听江上鸣声大震,急忙回头望去。但见数只大船悠悠地从江心驶了过来,杨帆上面的旗帜正是天门所有,他们也拐了个弯,正准备逆流而上。
“前面的不知是哪位堂主?”云稹心想天门中兴许是出事了,眼见他们离开便凭借内力,将声音推送了过去。
周围远远地还响着他的余音,可依旧没人回答。不过问候过去不久,延绵于江上的船只却纷纷掉过了头。
云稹也不知怎地,见自家的船只开来,心里却忽然有种难以抗拒的压抑,隐约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船舶悠然靠岸,站在船首的不是别人,正是素来沉稳的向麒麟。
云稹率先开口,纳闷地问道:“向堂主,你们这是……天门出了何事?”
向麒麟沉默了片刻,暗黄的脸色上多出了一丝尴尬,下船跪倒在地,道:“门主,属下办事不利,没能替你照顾好天儿……”
天儿?
云稹定了定摇曳的身子,不顾青红皂白地怒吼道:“他出什么事了?天门上万余人怎么连个孩子也看不住,传出去不怕世人笑话。”
向麒麟见云稹如此恼怒,便不再说话,将沉闷的头颅耷拉地很低很低,原本这件事就是他的失察造成的,现在不管云稹如何责备,他只能坦然接受。
“门主……”
向麒麟忽听身后传来了屠冽天的粗犷声音,不由皱起了眉头,沉声道:“四弟,你退下!休要多嘴……”
从二人言语表情来看,这其中似乎还有些不为人知的隐情,云稹按捺住了自己心里的焦急,叹道:“屠大哥,你有事就说吧!”
屠冽天瞥了眼地上跪倒的向麒麟,只身到了云稹身旁,道:“门主,还请随属下移步几许……”
两人信步在沙滩上走了百来步,屠冽天犹犹豫豫地想了半晌,才说道:“门主,属下说件难以置信的事情,若有得罪,还请见谅……”
云稹阴沉的脸上已多了些许无语,冷声哼道:“想说就说,怎么这般婆妈?”
江上的清风徐徐从两人身旁拂过,冷清中还夹杂着些特有的湿咸气息。
“我想说的是……刘娥。她……好像越来越有些不对劲……”屠冽天似乎鼓足了勇气才将这些说出口来,之后连连接着粗喘。
她终于要忍不住出手了吗?
云稹提悬的心眼顿时像被塞住似的,双眼无神地望着江面波涛起伏,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