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山。
阳光清澈,暖风袭人,又到了冬春交替的时节。
低矮的茅草屋前,六个穿着单衣的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摆着立正的姿势,他们都是面目认真的凝视着前方,鼻息间的呼吸,呈现着一种神秘的节奏感,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精悍的气息。
在六个少年前面的空地上,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它竟诡异的人立而起,两只前爪背在身后,在那右前爪上还握着一根纤细的柳条。
兔子板着一张小脸,凝神看着六名少年,时而微微颔首,露出几分赞许的意味,忽而,一名灰衣少年或许是头发有点痒,偷偷伸出右手迅速在头发上挠了一下,而后将手伸到了眼前,脸上满是懊恼的神色。
兔子立刻便发现了,它“吱吱”叫了两声,面露责备之色,一路小跑的过去在少年的腿上轻轻一抽,少年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而后连忙提起精神摆好姿势,它这才挺了挺小腹,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
“这……小白,你怎么跟我的徒弟混到一起了,还在客串教官?”
张恪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眉目间满是好奇之色,他明明记得,在他离开卧虎山之前,小白从来没有在六名弟子前露过面,它冒冒失失的出现在众弟子面前,就不怕被他们给烤了吃了?
“吱吱……”小白面露尴尬之色,局促不安的站着,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淘气鬼。
“师父,你回来了!”
“师父!”
……
六名弟子顿时面露喜悦之色,激动地朝张恪奔了过来,将张恪团团围住。
看着六张稚气未脱的笑脸,张恪忽然感受到莫大的满足感,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些异样的情愫,似乎,除了唐大牛和唐秀儿之外,他在这个世界又多了几分牵挂。
不过,这个师父也当得太不称职了,必须给他们一些补偿才行。
张恪淡淡笑道:“你们都做的不错,师父很欣慰,明天师父会根据你们的表现给予奖励。”
“师父万岁!”众弟子高声欢呼。
这时,张恪看向灰衣少年道:“唐二狗,还记得立正的要领吗?”
唐二狗身体一直,小脸唰的一下红了,怯怯地说道:“两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不得乱动。”
张恪板着脸道:“那你刚才为什么挠头发?”
唐二狗的声音更低了:“刚才……刚才有一坨鸟屎掉在了我头发上。”说着,他摊开了手掌,手掌心里赫然有一坨灰色的鸟屎。
“哈哈……”其他五名少年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小白也捂住小嘴“吱吱”笑着。
张恪这才发现唐二狗的头发上果然有一些残留的鸟类排泄物,心中的责备之意瞬间消失,连忙柔声道:“二狗,别担心,为师不会惩罚你的,如果为师遇到和你一样的遭遇,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你现在赶紧去将头发洗干净吧。”
唐二狗嘿嘿笑了两声,低着头,逃也似的跑向了茅草屋边的泉水处。
唐二狗跑开后,张恪板着脸冷声道:“二狗和你们是师兄弟,你们怎么可以笑话他?”虽然知道这五名弟子并无恶意,但他们的行为还是很可能会伤了唐二狗脆弱的心,让他们与唐二狗之间生出间隙。
五名弟子闻言愧疚的低下了头,讷讷不语。
张恪这才又笑了起来,看向唯一一名女弟子唐招娣问道:“招娣,你来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和小白认识的,它又是如何成为你们的教习的?”
“原来兔教习是叫做小白?它还一直跟我们说它叫白恪。”唐招娣眨了眨水灵灵的的大眼睛,说道:“前几天,我们几个在山上练武的时候,兔教习忽然出现了,我们……我们当时是想将它抓来烤着吃的,可是它速度太快,我们抓不到它,等我们追累了,它竟然在地上写起了字,告诉我们说,它和师父是拜把兄弟,师父托它来来做我们的教习,对了,它还在我们面前演练了《大力牛魔拳》呢。”
“小白演练《大力牛魔拳》?”张恪眼前骤然浮现出一只兔子不伦不类的挥动双拳的场景,就有点忍俊不禁。
“吱吱……”小白瞧见张恪眼中的笑意,顿时有点恼了,它叫了两声,开始有板有眼的挥动着前爪,竟也颇有点《大力牛魔拳》的意境,不过它并非人类,更没有经脉,是不可能凝练出内气的,所演练的只是纯粹的招式,并无威力可言。
不多久,唐二狗便一溜小跑的回来了,见小白正在演练拳法,他也凝神静气的站在一旁,细细观摩起来。
等小白将一整套拳法都演练完,张恪收起脸上的笑意,正色道:“明天我就要检查你们这段时间的进步,让我满意的人便可以得到《大力牛魔拳》的凝气法门,还有另外的奖励。”
众弟子闻言一怔,眼睛中满是激动与期待,师父之前只将三招基本拳法传授给了他们,至于最重要的凝练内气的法门,却是没有传授。
这次,师父终于要将凝练内气的法门传下来了,只有凝练出内气,他们才算真正踏入了武者之路,和那些只会使用蛮力的人拉开距离。
公布了这个好消息之后,张恪便让弟子们自行修炼,而他自己便下山去找唐大牛和唐秀儿了,半个多月不见,他心中甚是挂念。
此时,正当正午时分,也不知道唐大牛是否在家中。
“呀,是张公子来了。”张恪刚走到唐大牛家门口,便被眼尖的唐大嫂发现了,她连忙从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