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带着新鲜的空气和充足的水分一同扑来,加纳德队长有些惊讶地发现维吉妮亚竟然还没起来。
不得不说这种惊讶是由于她昨天给了他一种近乎冷漠的冷静与聪慧的印象,这样的人往往对自己十分严苛。
他思索着要不要进去提醒她一下,不过好似她昨天也没说今天什么时间出发就早早睡了,骑士职责的催促与礼节的避讳使得他在维吉妮亚的帐篷前踌躇,不过他终究还是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眼前的场景有些触目惊心,帐篷里面一片狼藉,四周的帷帐上溅着血液,他可以看出昨夜维吉妮亚在地上翻滚的痕迹,只是她现在有些柔和的睡容格外安详。
伯尼将骑士剑插在草地上坐在河边垂钓,他想自给自足地做一顿丰富的早餐,瞅见加纳德队长从维吉妮亚的帐篷里走了出来,他问道,“怎么样,那个暴君醒了吗?”
“没有。”,加纳德叹了口气,心情有些恍惚的他没有再去管伯尼言语上的不敬。
“那就好。”,伯尼耸了耸肩膀,“反正我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另一名骑士泰恩与政务官坎普从远处走过来,“伏因走了,应该是昨天趁夜走的,我寻了一圈都没发现他的踪迹。”
这个消息显然打击到了伯尼,他抓了抓自己已经很乱的头发,看向面色毫无变化的加纳德,有点恼火地说道,“你早就知道了,队长?”
加纳德点了点头。
伯尼扔开钓竿,骂道,“这该死的家伙,都不和大家最后再吃一顿吗?”
“世事无常,伯尼,伏因他应该是不想把离别弄得太悲伤。”,泰恩安慰道。
帐篷外的争吵声终于惊醒了奥尔薇丝,她将散落在额前的长发拨到耳后,抬起来看了看自己用白布裹住的双臂,原本已被染得猩红的它重又归了纯白的颜色,这让她颇有些疑惑不解。
她站起来脱下长裙,手指轻轻滑过自己的洁白起伏的身躯,构思着异防身界-“尼莫西妮的雾铠”与自身融合的脉络,忽的她触到了自己腹部的伤痕,那是占切科夫留下的痕迹。
有着浓郁鲜红的八棱晶体出现在她的手中,她仔细打量着,变故太多,她险些忘记了这个在奥耳曼搅起了不小风云的罪魁祸首。
“别看了,那不是属于你这个层次的东西。”,祭卡伊司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的身旁,发出一声嗤笑。
“你知道它是什么吗?领悟了悠久岁月的巨龙?”
祭卡伊司正欲回答,忽的眯起了眼睛,“和你相处吾简直需要时时提防。”,她话锋一转,笑道,“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你知道血族信仰的神祇彼劣卜吗?”
她还未说完就消失在了空中,奥尔薇丝随手放出一个风系魔法,将毯子卷在了身上,从帐篷外飞进来了一只灰暗的麻雀,它落在奥尔薇丝的床角,颇有灵性地偏着头打量着她。
奥尔薇丝冷冷看向它,将藏在手心的血核收入紫晶戒指中,“即便你们以这副打扮出现,我也不会误认为是德鲁伊登门拜访。森林里的黑魔法师们,你们的欢迎态度可说不上友好。”
轻笑声一点点释放了出来,灰色光芒闪过,麻雀化为了一个穿着长袍的男子,尽管是一副中年人的相貌,但魔法光芒的闪烁使得他看上去显得年轻和激进。
“帝国的来使我们向来不怎么欢迎,狂妄的小姑娘,我劝诫你不要掺和其中。”,他戏谑地瞟了一眼绒毯,那背后藏着奥尔薇丝的双臂,“更何况这是远超你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
“掺和?”,奥尔薇丝并不为他嘲讽的话语所动,“并不是,我只是来寻求解开诅咒的方法而已。”
“哦?”,男子挑了挑眉毛,“里根那个叛徒束手无策了?”
“束手无策?”,奥尔薇丝露出奇怪的笑容,“你是指里根?康斯坦丁?还是泰坦帝国?”
男子的瞳孔微缩,声音中已经有了些怒气,“你是在嘲笑我吗?你觉得我们不敢鱼死网破?”
“那你们为什么用诅咒这种我都觉得麻烦的方法?”,奥尔薇丝眨了眨浅蓝的眸子,“我原以为这之间应该有缓和的余地,毕竟只要你们不闹腾,康斯坦丁也懒得管你们。”
“你的口中对皇帝毫无敬畏。”,男子奇异地看了她一眼,“从发色与面容看,你也不像泰坦帝国的人。”
“你这是毫无根据的恶意诋毁,毕竟也不是每个魔法师都会对世权面前保持谦卑。”,奥尔薇丝冷冷一笑,“我就单枪直入地问了,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男子笑了起来,并不再加以辩解,“你要去见协会的长老吗?”
“维吉妮亚,他可以信任吗?”,伯尼策马到奥尔薇丝的身侧问道。
她转过头看了这个随性的骑士一眼,知道他只是有些无聊随便问个问题,“我像信任你一样信任他。那么你觉得呢?伯尼?”
带路的魔法师男子微笑着转过头来,拄着魔法手杖的他即便步行也比骑马的众人稍快一些,“森林里的一切声音都会归于我们的耳朵,伯尼骑士。”
伯尼悻悻地闭上了嘴,而在他们面前的景色也慢慢改变,一片浩大的山脉逐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加纳德皱了皱眉头,一到此处,森林里走过的路程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如同在脑海中消失了一般。
奥尔薇丝轻轻说道,“森林的雾气应该是源于“忒弥斯雾谷”的构想,这里的魔法师用魔法模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