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日午后,芳茵用罢饭,便有了一丝困意,想到过会还要去拜访同窗,便从小书房里找了本书,坐在窗边,手枕着桌子,在一边无聊的翻看。只翻了两页,困意还是不时翻涌,只得让红袖在一旁抚琴,听着丝乐之声,也好去去困意。
侍衣刚去东厢打听了情况,回说若那边准备妥了,便直接来寻她,她只要在家等着就好,也没说大约何时能来,芳茵也不好这时去睡午觉,只能无聊等着。
在一边的侍药,瞧着窗外光线太亮,若是看书久了,怕是小姐的眼睛会不舒服,便上前将窗半开半合,又瞧小姐饱暖思睡的样子,想着引小姐说会话也好。
只见侍药开口问向芳茵,“小姐,听午前东厢那边的话,这后院的小姐同咱家太太一样也是姓顾的,家里又是和华山内部有些渊源的,只不知和咱认识的顾公子有没有些许的关系?”
“若是有倒是挺好,我只听着,便觉得那位就不像是好相处的,若咱们能论点关系,一会也能少些尴尬。”芳茵边翻书边回说。
芳茵听罢,也暂停下抚琴道,“昨日也没听顾公子有说今年有亲戚在此读书。想着即便是有,关系可能也并不亲近,若是至亲的姐妹,昨晚吃饭时,怎会提也未提。”
“那也未必,顾公子瞧着便是一幅不爱言语的做派,怎能用常理推知,兴许只是未想提罢了。”侍药驳道,“不过那西厢的小姐与咱们府里定是能够扯上亲戚关系的。我因平日出府,听人说燕京城里凡是姓史的豪族,大体从前皆是一家的。史家本是望族,人丁兴旺,只京里的族人,便足有上百人,这位史小姐又是本家的,定是与咱府里的大奶奶能论亲的。”
“即是亲戚关系,那咱们准备的礼物是否就简薄了些?”红袖问向芳茵。
芳茵不在意道,“不用太在意,是不是亲戚先另说,只说这京里的公爵史府,是整个燕京城贵族圈里有名的破落户,家里一个出仕的外男皆无,只靠外嫁的女儿撑着,空有个公爵的门面而已,虽是本家,权势还不如嫂子的娘家这个分支。说也奇怪,史家的女儿到皆是些才貌双全的,关键皆是些好生养的,看我嫂子便可窥一二。”
“那咱们是否在准备的香囊荷包这些绣品里,夹带些金银钗玉,即是没落的公候千金,想必在银钱上定是欠缺的,即是亲戚关系,在银钱上帮衬着也是应该的。”红袖问道,“且以后又是同窗关系,以后常在学院里走动,能多交个朋友也是极好的。”
“公爵府再是破落那也是艘大船,岂会缺这些许的银钱?”芳茵不赞同道。
“虽如是说,或许府里不缺,可这史家小姐就不好说了。”红袖反驳道,“即是小姐,若每月只靠那些许例钱,定也是无钱的,还不是靠长辈的多多赏赐,想来史家的长辈也不会是大方的主。”
芳茵这边八卦的主角,那边厢正带着小丫鬟缓缓向正房走来。春芽守在前门,一边守门,一边还用钳子敲核桃仁,远远得瞧见这对主仆走来,便快速放下手里的钳子,跑去向小姐禀告。
听了春芽的汇报,一行人也没在书房待着,皆出了正门,行至走廊处。
芳茵提裙踏下前面的台阶,未等人至,便上前喊道,“前面走的可是住在西厢,京城史家的姐妹?”
听到喊声,那史家的小姐便快速走来,待走至眼前,笑着问说,“这位姐妹可是京城孟府的嫡三小姐?我乃是公爵史府的小姐,闺名唤作玉莲,生于圣元五年迎春花开的初春季节。”
“那我得唤声姐姐了,听姐姐来历,咱们可算是拐着弯的亲戚,且还是同年的生辰,只月份上小了些,姐姐便直接唤我芳茵即可,本是取自芳草茵茵之意。”
两人叙了生辰来历,认了亲戚关系,便将人领至待客处,一番寒暄过后,芳茵解释道,“本想着过会就去姐姐那里拜访,不曾想姐姐到是先来了。”说着示意红袖去内屋将见面之礼取来。
又说,“本是准备了些许薄礼,皆是些平日针线上的小玩意,如今送与姐姐,也算妹妹的一番情意,只这手艺有些粗鄙,还望姐姐不要嫌弃才好。”
“茵妹妹能够想到,便是姐姐的荣幸,怎会有嫌弃一说,且姐姐也带了自己平日的针线活计,今日初次拜访,不好空手前来,还望妹妹也不要嫌弃才好。”史玉莲道。
身后的丫鬟听罢,便将一些绣囊呈上,闻其有阵阵清香,观之也是精巧别致,可见是下了大功夫的。
史玉莲指着绣囊说,“这荷包在防蚊虫毒物的香粉里熏了有七七四十九天,包里还放了那香粉的配方,乃是我家里祖上传下的,效果到时奇佳,虽没有大的用处,也是姐姐的一番心意。”
“姐姐真真是有心之人,自来这山上,便觉蚊虫肆意,正自想办法,姐姐就送来这等好物,可不是帮妹妹解决了大麻烦。”芳茵赞道,又羞赧说,“相比姐姐的用心,妹妹就惭愧多了,因不擅针线,便多送些东西,只指望着能以量取胜,让姐姐感觉我的心意才好,还望姐姐不要笑我才好。”
“左右皆是妹妹的心意,又怎会嫌弃。”史玉莲正自谦虚,转头便见红袖托着盘子进来,上面放置着十几个香囊丝帕。
刚想赞一赞这孟家妹妹的绣技如何,便不小心瞄到绣品上的图文,虽一眼看不明到底绣了什么,不过只瞧着针脚的匀称度,便可知刚刚孟家妹子真心不是自谦来着。
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