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荒大陆,宜飒国,五百年,慕容玄宗登基第十一年。
红色妖艳的曼陀罗花开满了整个宜飒国的都城飒城。迷人的花,血腥的颜色,不应该的季节开着不应该盛放的花。
沈熹瑄看着前面的两个人,高贵的皇后服装把她映衬的像曼陀罗花的一样的多了几分柔情和凄凉。
遍地的尸体也不知道是花染红了血还是血染红了花。
慕容雪倾不懂事实的眼神望着自己平日里温柔的母后,又望了望慕容玄宗,抱紧了慕容逸痕的手臂,眼里多了恐惧和不安。
她母后是那么爱她和父皇,她的父皇也是那么的疼爱她们。
可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一切都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不是这样的。
慕容雪倾紧紧盯着这一切,她本来可以像其她的公主一样,快快乐乐的,在父皇母后身边快乐幸福的长大长大,什么事都可以不用去多想。
可是突如其来的事情,迫使她不得不想。她失神的看着曾经风华绝代的美人母后。
穿戴虽有些乱,却任不失国母的气度,也掩盖不了绝华的气质,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突然那个女人,笑出了声。
是沧桑,是绝望,是看破了红尘的坦然。
她就是她的母后,后宫之主,帝王之妻,威赫一方的将军之女,沈熹瑄。
母后曾经是那么的深爱着父皇。
可现在,她什么都不去想,也不再奢求什么了。
慕容雪倾在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听别说,也听母后说。
母后和父皇,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个愿娶一个愿嫁。
一个是帝王之子,一个是良将之女。
在这个以男人为梁柱,以男人为依靠,以男人为天的国域里,母后除了拥有一身别人羡慕的才能之外还有一颗平常女子多几分坚定的心。
不过,比那些闺阁女子幸运的是,母后不仅被众多才子佳人表以倾心,还拥有自己爱慕之人的承诺与相守的岁月。
听老一辈的人说,父皇年轻的时候很爱母后,父皇承诺过,一辈子对母后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他为王她便是他唯一的后。
慕容雪倾看着沈熹瑄。
沈熹瑄满目的苍茫,他望着慕容玄宗,望着,望着,出了神。
在母后的眼神中,她似乎看到了母后眼中的小时候的画面。
岁月依旧,只是温柔了几分。
初时。
国子监,负责教皇子臣女们的学府。同在学府读书,教书先生墨弋是一个十分严厉的人,每每到抽背的时候就会拿出那三尺长的竹戒。
只有背出的人才可以出去玩,而在整个学府中慕容玄宗与沈熹瑄是资质最深,最有天赋的人,也往往是最先出去的人。
阳春三月,桃瓣纷乱,桃花铺满路,桃源山犹如仙境,四季如春。
整座山也因了满山终年开花不长叶的桃树而得名,远远望去的桃源山就是一个着着粉色衣裙的害羞女子。桃源山虽是终年轻花漫飞,美丽至极,却并非终年游人连连,因为他们都很忙,对这种华而不实,没什么实用价值的景色并不感兴趣。
桃源山是宜飒国的三大山之一,也是离国都——飒城,最近的山。
他们不爱去,并不代表其他人不爱去。
每每到了放学休假时分,桃源山就是慕容玄宗与沈熹瑄最爱去玩的地方。
在那里没有太傅太师,没有闲人甲乙丙,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生与死,只有天与地,只有他与她,男孩与女孩。
女孩不停的跑着,最终还是被男孩抓到了。
男孩抓着女孩的手咧嘴笑着:“还跑不跑?”
女孩赌气不说话,直接面着一棵大桃树。
男孩见女孩生气了不知怎么才好,于是没有形象的摆弄自己的脸,做了一个超级难看的鬼脸在沈熹瑄面前晃悠,弄得沈熹瑄捂着肚子笑疼了。
“哈哈哈,哈哈哈……”沈熹瑄一手捂着笑疼的肚子,一手指着慕容玄宗的鬼脸笑着说,“宗哥哥,你这样子真像米公公养的那只长皮狗,哈哈哈……”
米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为人也是十分亲切和蔼,平时喜欢养一些阿猫阿狗什么的,长皮狗是一只不知道米公公从哪条街弄来的一只毛长皮皱的黄狗。它的名字也因为它的样子而取名为长皮狗。
慕容玄宗猛的一跺脚,“你才是长皮狗!”伸手就要去抓沈熹瑄。
沈熹瑄没有防备的往后一退滑倒在铺满桃花瓣的地上。
暖暖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干与密密麻麻的花瓣,淡淡的撒在沈熹瑄清秀美丽的鹅蛋脸上,加上忽而飘落的花瓣,让慕容玄宗看得恍惚了神情,一时间忘了要整这个把他比作长皮狗的人的恶作剧。
沈熹瑄眨巴眨巴长长的睫毛。
那阳光同样撒落在慕容玄宗身上,花雨与人同样的迷人。
“玄宗哥哥,对,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沈熹瑄低下头,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不再对上慕容玄宗的眼眸。
慕容玄宗被沈熹瑄的道歉回过神来,上前一步,什么也没有说,微风轻轻吹,蓝衣飘动,慕容玄宗弯下腰。
沈熹瑄瞳孔放大,“玄”语未毕,慕容玄宗有些幼稚却又霸道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动!”
属于孩童纯真的笑脸也晕染了三分桃色,修长的捏起如瀑青丝上的一片桃瓣,“真好看,和瑄儿一样好看。”
“哼!宗哥哥就会欺负人!”沈熹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