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九被曾素和这番犀利的话语说的皱了皱眉:“我和楚宁,小皇叔,不管是谁,都与你和秦淑木不一样。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嫁给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你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闻言,素和只是淡淡的笑着抬眼看向杜小九:“小九,你想说不一样是不是。好,那我说别的,你不知道,莫说我还未忘记阿辞,便是没有阿辞这个人的出现,我也不会答应了的。你大约不知道,秦家向来有两夫人的说法,一人操持内室,负责家庭内部喜乐和平后院安宁,一人操持外室,和世家外交,协助夫君仕途顺风,踩稳根基。而我,一向,不愿意与人分享。更何况……”
说到了这里,素和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杜小九:“我……”
素和有些犹豫的顿了顿,虽然知道仆人和荣王爷王妃等人都不在了,这里有的人只有她和杜小九,可是却依旧觉得难以启齿。
杜小九看着这样子的素和,白皙的脸庞,时常蹙着的眉,欲言又止的神色,不知为何恍惚间竟然想起,那一日,她送着醉酒的宫辞回府,素和掌灯于宫府门前等待,冷淡的神情,大红的衣衫随着夜风在半空中飘荡……
脑海里一片空白,可是却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
杜小九看着曾素和红着脸,朝她靠近,朱红的唇瓣一张一合,不停的吐露着,可杜小九却觉得话语好像被消了声一般,她只能看到素和不停张开和闭上的唇。
素和说的,到底是什么?
杜小九有些出神的想着,想要听清楚素和说的是什么,可是眼前不停晃荡的却是那一日素和大红的衣衫,搀扶着宫辞阑珊进府的场景。
全世界都静止了,杜小九看着曾素和,不停的努力的消化着,最后却觉得怎么也无法接受。
这件事,太过于不可思议。
她怎么也没有办法接受,素和竟然……
——
粉墙环护,枯柳干枯的细长柳条随着秋风垂于湖面,在平静的湖面上荡漾出一圈而又一圈的波纹。
湖内,游鱼摇着尾巴,嬉戏打闹,不停的追逐着朝着岸边靠近,长着大嘴,只为了趴在凉亭的栏杆上洒落的鱼食。
依着栏杆抛洒鱼食的女子是外披着一件雪白的披风,梳着夫人的发式,精致的五官上带着散漫的慵懒,虽有岁月的痕迹,但是却依旧让人觉得惊艳。她专心致志的抛洒着自己手中的鱼食,好像天下万事都不如她手中的鱼食来的重要。
她的身侧,立着一个碧绿色衣衫,梳着双鬓的小丫鬟,看年纪约莫不过十几的年岁。一双极其鲜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不时的看看湖里争先抢食的游鱼,再转过头看看喂食的女子,复尔再看看跪在地上一眼不发的黑衣女子,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欲言又止。
身着白色披风的女子显然也是看到了身旁的丫鬟的躁动,却宛若不知一般,依旧不停地洒落着鱼食,手边的一碗鱼食都被她慢慢的洒落湖里,她看着那群游鱼因为吃饱了,而翻着肚皮漂浮在湖面上,慢慢的失去了呼吸。直到所有的游鱼都渐渐的翻过了肚皮,那女子才扬眉,满意的一笑。
女子舒缓的站起,一扬手,身旁的丫鬟便伶俐的递上了自己捧在手上的袖珍暖炉。
女子轻轻的哈了一口气,一边捧着暖炉暖手,一边转身,回眸的那一瞬间,一抹淡淡的笑意,颠倒众生。
跪了良久的黑衣女子见到她的转身,立刻恭敬的磕了磕头,:“属下参见主子,主子金安。”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恭敬。
女子再次坐下,背对着湖面,姿势慵懒,见她行礼,不过轻轻地一抬手,“我吩咐你做的事情,你做的如何了?”
闻言,那黑衣的女子抬起头来,有些蜡黄的脸上一条粗大的刀疤横贯了她的脸颊:“回禀主子,主子吩咐奴婢做的,奴婢已经悉数完成了。崔员外一家老小十几条命,不论老幼,无一放过。”
“这样,”女子淡淡的点了点头,精致的黛眉微微皱起:“虽然你完成了我的吩咐,可是这件事情却做得不利落,竟然被昌平县的官差发现了踪迹,甚至被抓了进去,若不是我不放心你,多派了几个人暗中协助你,想必你如今已经坏了我的大事!”
听得此言,藏红花狰狞的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愧疚:“是奴婢不才,险些坏了主子的大事,奴婢愿意自罚。”
“哼。”女子淡淡的冷哼一声,“若是真的坏了,便是去了你的命也赔不起!也罢,反正我表侄子的仇,我已经帮他报了一部分,算是了了和他的情分。你下去吧。”
藏红花感激的看了一眼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全身上下无一不精致,无一不高贵的女子:“谢主人。只是……”
藏红花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有些话不知该不该开口。
站在一旁沉默已久的小丫鬟见自家主人因着藏红花一句颇有些吞吐的话而很是不满的样子,不由得急了,“红花姐姐,你有什么话直说了便是,何必吞吞吐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最是讨厌吞吐的人了!”
藏红花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