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月,陈琦和邹晨忙着玉英的亲事。.
曲家送的聘礼极重,重的令人吃惊,邹晨几乎以为曲家把家产掏空来给小儿子办的亲事。相应的,邹晨也把玉英的嫁妆规格也提升了一些。
陈琦看到家里的帐面上,光是给玉英采买嫁妆就花了上千两,有些心疼,他可是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什么钱,全是邹晨的。
邹晨就劝他,“只要玉英过的好,一辈子不受婆家侮辱,这些钱就花得的值得。再说了,玉英是从咱家第一个发嫁出去的忻子,如果办的寒酸,别人肯定会说闲话的,以后晶晶的亲事也会难成。”
陈琦这才不再心疼,任由邹晨操办。
玉英出嫁时,陈琦按礼去请陈宗长和玉英的父母。陈宗长又派了陈忠来送信,说是七房家里走不开,自己的身体也不太好不愿意走远路,所以就让陈琦一力操办,不必顾忌到家里。
虽然玉英的婚礼上没有父母哥嫂出面有些遗憾,可是玉英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她将黄丽娘柳氏和邹青华当做亲生母亲拜别,又由玢哥背到了大门外,陈琦站在门外将她送上八抬大轿。身穿凤冠霞帔,喜气洋洋地被抬到了学士街的曲家。
因为知道邹晨将这个忻子看的重,所以美娘和金兰都来了京城为玉英添妆。就连在宛丘城里清心寡欲过着枯燥日子的邹三姐,也派了一个衅门为玉英添了妆。
第三日。玉英携曲洋一起回门,玉英一脸的羞羞怯怯,看向曲洋的目光也充满了爱意,曲洋待她又是极为温存。邹晨就长吁了一口气。留他们在家里吃了中午饭,黄丽娘又以长辈的身份拉着玉英说了半下午话,陈琦则是领着曲洋去书房考较他的学问。
到了下午,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就让他们赶紧的回家了。
黄丽娘点点头,赞道:“虽是商户子,可是进退有据,待玉英又极为有心,这门亲结的好。”混然忘记了自己当初可是激烈反对过的,认为商户子配不上陈家的门庭。
办完了玉英的婚礼,这些人都留在京城没走。因为隔了几天就是邹晨和小七的生辰。
因邹晨生了儿子。所以黄丽娘就想替女儿办一个盛大的生辰宴。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女儿过的幸福。
邹晨哑然失笑:“上有老,下有小,岂有中间的人过生辰?阿娘你若是真替我办了生辰宴。可是要将我架在火上烤。”
黄丽娘听了这话这熄了一颗心,可是到底憋着一口气,到了邹晨的生辰那天,硬是送了一份厚厚的生辰礼。
陈琦看到邹家送来几大车的礼物,咋舌道:“岳母这是怎么了?为何送这么多礼物?”
“常言道,老孝,老孝,人一上了年纪就跟孩子一样,总爱意气用事。”邹晨抿嘴笑,又倚在了陈琦的怀里。看着刘成在庭院中指挥着众人清点礼物。家里的仆妇小厮都知道俩人感情极好,所以见到他们大白天的倚在一起,都是见怪不怪,显然已经是习惯了。
“我阿娘现在没有什么糟心事,家里万事都不用她操心,我四嫂锦绣虽然人活泼了些,可是极明事理,再加上又是一个认真上进的,这些年将家里的事情打理的极好。阿爹现在做司农知事做的很开心,又是想新技术,又是忙着出农书,每天乐呵呵的。哥哥弟弟们又争气,阿娘是一门心意的想补偿我,总觉得前几年有些亏欠我。”
陈琦听到妻子娓娓而诉,不由得想起这些年,妻子陪着自己在陈家受委屈,到了京城又忙着替自己谋划,帮着自己在朝廷中站稳脚跟。一年一年时间过下去,自己是再也离不了这个妻子,只想永远携手,就这样一路走下去,白首不相离。
这时的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六岁的惺帝,差点死掉。
因为天气炎热,宫里便定制了许多了冷饮,后世的人都知道孝子是最喜欢吃冷饮的,可是这种东西又不能多吃,一旦吃多了就会腹泻拉稀。而且古代的冰并不是人工制出来的,是大冬天的时候到河里挖出来的,里面的细菌不知道有多少。
总之,惺帝一连吃了三四碗冷饮,一下子浑身抽搐上吐下泻。这可吓坏了近身服侍他的王大内侍。
王大内侍不想承担责任,皇帝吃冷饮吃了这么多,他居然在一旁不阻止,这可是死罪,于是他便推说是冰不干净。宫里就去查,结果还真查出来了事。
从刘蛾在世时就在宫里的一位大内侍任守忠浮出了水面,有许多人曾看到,任守忠在当天出现在了制冰房中。
这还了得,宫里立刻将任守忠给抓了起来,三木之下吐了实情,竟把已经死去的原太子赵曙给牵扯出来了。原来当初赵曙被逐出宫后,心怀不满,就暗地里令自己留在宫里的内侍对惺帝‘下毒’。在给先帝哭灵时,惺帝浑身青紫,就是任守忠拧的。他想借此造成两宫误会,好给赵曙制造机会。
满朝文武被吓着了,惺帝居然被人下了毒,这可怎么办?
在这里面,文彥博是最焦急的一个。
他在民间寻了许多名医和药方来替惺帝治病,可是没有一个方子有用的,惺帝的病情眼见得越来越严重。
过几天后,邹晨知道了这件事情,哭笑不得,不就是小儿腹泻吗,这些人光知道治病却不知道现在孩子身体里面极度缺盐,这要是能治好才怪了呢。立刻告诉陈琦,让太医不要给惺帝吃药了,天天灌点生盐水,喝点清淡的小米粥就行。
陈琦就向两宫进言,过了几天。果然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