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肉食、蔬菜、草料等等这些都是需要邹晨去准备的,幸好牛和羊是现成的,等到粮草买回之后用牛车送到广州港将牛羊直接装上船便是以后的肉食。
黄丽娘看到女儿如此劳碌便经常劝她休息一下。邹晨只是嘴上说说,可是转过身却更加卖力起来。仁宗没有几年好时候了,等到英宗赵曙上台,文相便会罢相去做知州,那时,邹家将会失去依附,只能依靠中华总商会,直到神宗上位,文彥博才会再次获得重用。
还有四年的时间,邹晨怎么能不焦急呢?要不然。她也不会一拍脑袋就把美洲这块炸弹给弄出来了,她就怕等到英宗上位之后,邹家会陷入文相和英宗几个宠臣之间的争斗中。到那时。无休无止的党争会耗光邹家所有的金钱。
和时间赛跑吧!一定要把美洲找到,也许仁宗一高兴还能多活几年,这样将来直接把皇位传给神宗赵顼。
大郎和三郎一走,家里的生意又要找一个接班才可以,邹晨苦思几天后一个人出现在眼前:邹一民。
他和邹萍乃是亲堂兄妹。和邹家是出了五服的族亲,因为马太婆和邹萍的关系,所以平时关系一直很好。现在他经营着那间茶棚,倒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太大的差错,而且人老实又能干。邹晨便想让他以后跟着公孙季学习做掌柜。将来好把生意交到他手上。
和邹正达邹正业一说,他们二话不说便同意了。生意交到谁的手里,在他们看来都是无所谓的。反正家里几个儿子不用他们操心,生意又有女儿管着。两个人天天在农会里不是研究种植新方法便是在整理以前的种植技术,活脱脱两个甩手掌柜。
黄丽娘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去找邹晨,希望她能教两个嫂子做生意。
邹晨听了母亲的话直摇头,“阿娘。您怎么就想不明白?我两个嫂嫂是不需要做生意的,将来我几个哥哥如果真有金榜提名那一日。她们只需要学会盘帐和对帐,管管内宅事宜既可,外宅的事情自然会有大掌柜们替他们管理。如果事事都需要她们去管理,还要那些大掌柜们做什么?就像我,将来以后我也是在内宅之中不再管外宅的事情了。为什么非要学做生意?去学着做贵妇人不更好吗?”
黄丽娘沉默半响,又说道:“小晨,你不教你两个嫂子做生意,那将来以后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们被大掌柜们给骗了吧?”
“阿娘,您就信我好了!我留下的股份制度是不会让大掌柜钻漏子的。到时几个嫂子只管坐在家中收钱既可,不论会不会做生意,只要她们将来不变卖手里的股份,可保邹家一两百年的繁华。嫂子若是真的想做生意,还不如自己出钱做点其他的生意,……”邹晨淡淡的笑道,嘴角有一丝无奈,“阿娘,在我出嫁前,我是不会交权的。家里人怨我也好,恼我也罢,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我没办法交权。”
黄丽娘见状还想说些什么,邹晨伸出手阻止了她,“阿娘!我不会要邹家一分钱,你们只需要给我该得的嫁妆既可。我不论在哪里,不论多么艰难,只要给我一贯钱,我便可以用它发家致富。”
“等到我走后,随便你们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但是我在家中之时,我不许任何人破坏现在的局面。”邹晨语调冰冷,神情疲惫。
黄丽娘怔怔的看着女儿,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可是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邹晨低下头,翻阅着几个大掌柜送来的公文,没有再抬起头。
母女间,有了第一次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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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重申,宋代可以杀牛,也可以卖牛肉。官家是不管民众这些事情的,只要你的邻居和户长同意你杀就行,记得交税。不交税不允许卖肉牛,但是呢,你交税之后,你会发现,这牛杀的不划算啊。徽宗时牛肉卖一斤一百文,大臣提议卖二十五文一斤,就是用价格来调控市场,但是民间根本不听从,依旧高价卖牛肉。
北宋的一头牛价,从太宗的二贯一直涨到徽宗时的十贯。南宋初高宗时绍兴年间一头刚出生的小牛也值十贯,成年牛约在一百贯左右。孝宗乾道年间约为40-80贯呈下降状态。最后一直降到25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