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蔡家就是把全部的家产赔给咱们,也弥补不了小七这几日受到的折磨和痛苦,这是一辈子痛苦的回忆。几家铺子咱们以后又不是挣不起,就这些就想让我们忘了这件事吗?做错事了,就该受到惩罚,哪里就这么便宜的就过去了?小七如果长大了以后知道我们拿了别人的铺子就把他的痛苦给忘记了,他会怎么样?”
“那,你说怎么做?”邹正业问道。
“首恶伏诛,蔡家从此以后不得出现在宛丘地面。”邹晨冷冷的说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做错了事,受惩罚这是应该的。怕受惩罚就不要去做恶事!”
“好!”邹正业点头,正色道,“我是被这三家铺子给晃花了眼,这三家铺子,一年也不过就是千把两的利润,可是小七呢,他可是一辈子都有这个伤害。如今金兰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才苏醒没几天,现在连榻都下不了。如果我们轻易的就放过恶人,岂不是让他们伤心难过吗?”
“阿爹,这钱太脏,这钱上有小七和金兰的血。我们不能要,这是用小七和金兰的命买来得。”邹晨抬起头,认真的盯着父亲一字一句的说道。
“对!”邹正业将女儿轻轻揽进怀里,深深叹了一口气,连女儿都能看到的事情自己却没有看到,自己真是被那一万两银子三家铺子给晃花了眼。
当邹正业将这个决定和家里人说了之后,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邹老爷子长叹一声,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这个行为。柳氏和黄丽娘自然没有意见,其他的几个小辈们当然是同意和支持这个决定。
第二天,邹正业带着四个小子,驾着马车去了宛丘,将一万五百两银子和三家铺子的契约尽数还给了蔡家。
邹家的这个退钱退铺子的行为,快速的宛丘地面象风吹麦浪般散布开来。人人都在称赞邹家威武不屈,贫贱不相移,甚至有的书生路过邹家之时都要正冠行礼,以示对邹家的尊重。
钱帛动人心,然而钱帛却买不到一切。这世上总是有一些人是不能用打动的,是不屑于屈从于金钱的。
邹家的邹正业走出蔡家所说的一句话,也成了一句名言:做人就要象小葱拌豆腐一样,清是清白是白。
这时,张陈黄郑四家联合出手了。
蔡家所有的铺子都陷入了停顿状态,再也不愿意有人去他家的铺子购买任何东西,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称,这一杆称不仅是能称自己也可以称别人,谁愿意去一个名誉尽失的商铺购买东西呢?
蔡家彻底的陷入了深渊之中,这时,郑家再也不愿意帮助蔡家。相反,郑家联合了其他三家的力量誓要将蔡家打回原形不可。
最终,几经博弈。蔡家放弃了宛丘地面所有的生意,缩回了庄园之中,依靠着几千亩良田渡日,而张陈黄郑四家瓜分了蔡家在宛丘遗留的商铺和酒楼。不仅如此,蔡家也失去了陪着姒姓子弟祭祀太昊陵的权利,取代他家位置的,则是新近升起的一颗新贵:黄家。
在一个晚上,蔡家的老家主,一根麻绳,吊死在了宗祠之中。
当邹家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买了十挂一万响的鞭炮在大门前连放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