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的跟我说出了这样说教的话来?"阿芳盯着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硬不下这一颗心肠,忘不了十几年前的情分,咱们,就等着瞧。"
说着,阿芳拿准了,我和陆星河不会对她怎么样,便一路往后面退过去:"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不想她的话音刚落,一道灵气却突然将她一下子给贯穿了。
阿芳低下头,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胸腹之中流出来的汨汨鲜血,又抬起了头来望着我:"你……"
不是我。
一个悠扬的声音响起来:"可惜,亥时才到,你们晚一点闹,我倒是还能跟着一起看一看。"
是锦添来了,她还是那般的光彩照人,只要她一出现,所有的光,都一下子照在了她身上一般:"你啊,还真是一个无可救药。我说的话,你也不听?"
阿芳已经站不住,脚一软,跌在了地上,一张口,殷红的血沫淌了下来:"为什么……我深入太清宫,帮着你做了那么多事,为什么你……"
"你是帮着我做了很多事情,"锦添说道:"可是,你也办砸了不少事,好比,我叫你在这里好好看守,有了异动,一定要告诉我,万万不能让这个花穗出了什么意外,她若是死了,旁的没什么,我就算有这个大先生,可更魂器还如何还给我?但是你是怎么做的?你却刚好相反,为着一己之私,却恨不得她死!这样不顾大局,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什么?你这样的人,不用也罢。"
阿芳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咬着牙,望着锦添:"你,你根本就是一个兔死狗烹……"
"那又如何?"锦添大笑了起来:"我这个人,素来都不是一个能一笑泯恩仇的,当初,你为着进太清宫,居然从天罡气之中,将花婆婆也给带了出来,将百花神教,也从我的手中夺了去了,你以为,你做的区区小事,就能将这件事情,给抵消了去了么?"
我早知道,当初阿芳一定不是锦添的人,只是不成想,后来锦添如何又跟她走在了一起,想必,也是想利用阿芳在我身边的这一层关系,来谋求陆星河的更魂器,许给她了什么好处。巨叼向技。
也许那些个好处,就是阿芳想要的一切吧,可惜,对我的恨,让她等不到锦添许诺的东西到了自己手上的时候。
我死了,阿芳对锦添来说,就真的一点用处也没有了。可惜,她一直不曾看明白这一点。
阿芳已经伏在了地上,再也支撑不起她的头来,万籁俱寂之中,只听见了她急促的呼吸声。
我浑身发抖。
"江菱……"阿芳气若游丝:"救救我……那些个不属于我的,我不要就是了,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锦添微微一笑:"你若是还想着被这条蛇咬一口,只管去救她。"
陆星河抿了抿嘴:"你若顾念那些个情分的话,我听你的。"
"江菱……江菱……"阿芳的声音满满的弱了下去:"你记得,咱们一起玩泥巴,咱们一起放风筝,咱们一起看花灯,你说,你说以后,总要在一起的不是么……你还记得那首歌……七月月儿圆又圆,苹果梨子摆果盘,问我点心给谁吃,就给隔壁王八蛋……"
那首歌,是我们到了中秋节,拜月亮的时候,一起唱的。
我蹲在了阿芳面前,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江菱……"
"阿芳。"我嗓子又干又涩:"有些个事情,过去了,就回不来了。"
阿芳侧过头来望着我,满眼的难以置信:"你不是……"
我以前并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但是我现在是了。
如果你活着的目标,只是为着让我死。
阿芳的眼睛还睁着,倒映着阴惨惨的月亮,可是,那气若游丝,也断了。
她的手慢慢的凉了下来。
"好冷,好冷!"恍然想起来,在雪地里蹦跳的时候,那个十岁的我因着棉衣太薄,忍不住满口的嚷着。
一双小手将我的手握住了:"暖和吗?"
"嗯!"
"嘿嘿嘿……"
从此以后,那双手,永远也不会再暖和过来了。
物是人非,总要这样。
"这个性子好。"锦添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很明白。"
"不管我明不明白,她也活不了了。"我放开了阿芳的手:"谁中了锦添使者的流光破,还能活下去?"
"所以现如今,你也都明白了。"锦添手中的灵气一闪,那封着大先生的封灵珠倏然在夜色之中出现了:"更魂器拿出来,这个东西就与你。"
大先生在那封灵珠之中满脸的愧疚,不住的只是摇头。
"封灵珠若是捏碎了,这个大先生一个绝世的人,可也就跟着碎了。"锦添笑道:"怎么样?血缘至亲,可值得一个更魂器?"
陆星河已经拿出了画轴来。
锦添那一双美目星辰一般的闪闪发亮:"给我。"嫂索胭脂河诡怪传说
她伸过来的指头,像是最嫩的笋尖儿一般。
我咬紧了牙,挡在了陆星河面前,道:"可是,我们交出了更魂器,你不给我们封灵珠,当如何?"
"我留着这个大先生,根本没用。"锦添不屑一顾的说道:"横竖,我又不是他的女儿,难道还要留着养他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