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绿点子越来越多,忽然都冲着我跳了过来。
是青蛙。数不清的青蛙。
“呱呱……呱呱……”
而那个道士,踩着那越堆越高的青蛙。已经悠悠然的上了门楼上,挥挥手,道:“不必相送。”
我素来不管甚么“上天有好生之德,“早一扬手使出了“破”,数不清的白光投进了那数不清的青蛙白腻腻的肚皮上,一霎时血肉横飞。
我也顺脚踩在了那软烂的青蛙上面,跳起来,趁着那溶溶月色,冲着那给青蛙簇拥着,离得越来越远的道士,追了过去。
越过了高高的花墙。我利落的踩在了墙头上追了过去,青蛙忽然“扑”的一声,全数不见了,本来是十分显眼的那个道人的背影。也忽然不见了。
我皱了眉头,蹲在了墙头上,刚要点上了那问路寻踪符,却瞧见一个拐角,隐隐然,有一个穿着青衣的影子。
还好。不曾跑远。
我立时从那墙头上跳了下去,那一道影子进了侧边的小径,正是乌云遮月的时候,月光不见了,我趁着最后一丝光,追了过去。
那个背影笼罩在一团子黑暗之中,我扬手一道“星雨碎”打过去。
“星雨碎”是积蓄了灵气。以“破”的数量,加上那“流光”的锐利使出来的。灵气一出来,像是流星,也像是细雨,攻势是十分凌厉的。
以我现在的灵力来说,普通的结界都抵挡不住。
不料想,那个道人忽然侧过身子,伸手一道结界便挡住了。
那一道结界坚不可摧,我打不过,还待再要出手,那道士早扬起了一团子白光冲着我打了过来,出手十分的利索,灵气高的了不得。
我一咬牙,结界来不及弄出来,只得矮身在地上一滚,那一道光自我身上蹭过去,不知打中了甚么,只听远处是一声闷响。
我趁着这个机会,冲着那个道人撒手一道“繁锦落花”,结合着五行之术,五颜六色的光芒闪耀过去,直扑那道人面门,道人自然也不甘示弱,伸手且使出了一招“流光”,灵气碰撞在“繁锦落花”上面,我的咒术便如同一朵烟花一般,隐然不见了。
这个道士,不愧是百花神教来的,实在厉害的紧。
一团子漆黑之中,影影绰绰,这个道士左手灵气闪耀,像是又要攻过来,我早预备好了,用了一个替身之术,将自己悄然一分为二,留着那替身在这个道人面前,自己早转身潜到了那个道人身后去。
那道人背后空虚,我举手想使出了平湖秋月,正这个时候,那道人忽然一转身,显然早发觉了我是偷偷溜过来的,举起手,竟然也是一道平湖秋月。
灵光一闪,照在了他的脸上,灵气吹起了他的袖子,就算还是脸上蒙着布巾,我早看出来了来人的真实身份:“大……大师哥?”
平湖秋月的光亮起来,那死鱼眼方才发觉:“江菱?”贞爪边号。
可是,平湖秋月已经……
“轰……”只听一声闷响,死鱼眼硬生生的翻了手腕,平湖秋月斜斜的落在了一道厚重的围墙上面,只怕那砖石都已然是酥了。
“你怎么来了?”
我和死鱼眼,正是一个异口同声。
我忙捉住了死鱼眼的手腕,只见方才一股子力道,已经将他的手腕扭了过去,肿胀了起来,只怕正是疼痛难忍的时候。大概这几日,也不得好好施展了那精巧些的法术去了。
我心头一阵疼,忙且将他的手细细的揉了揉:“可难受?”
死鱼眼微微一笑,道:“值得。”
今日里出来的早,那鹰隼还不曾来,我就跟着那定国公夫人出了宫,也并不曾与死鱼眼提起了这件事情来。
我盯着死鱼眼一身青衣家丁打扮,身边还搁着一个食盒,心下里这才明白过来:“怎地,大师哥,是不是来追一个道士?那个道士四十开外,胡须稀疏,一脸的?相?”
“不错。”死鱼眼扯下了面巾来,拉过来了我左看右看:“方才只当你是他,出手重了一些,你可还安好?”
“我没事……”我摇摇头:“只怕那个道士老奸巨猾,早知道,咱们两个都在此处等着他,这才给他蒙蔽了,险些乌龟咬王八,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笨蛋,甚么乌龟王八的,你怎生也会突然到了这个定国公府里来?啊……”死鱼眼恍然大悟:“那一个在家丁传闻里面,夫人请了来的,宫里包治百病的女官,难不成竟然是你?”
“不是我是谁。”我叹口气,道:“大师哥,那个道士,果然是一个厉害人物,是不是,你为着追逐他,潜入了庖厨之内?”
“不错,”死鱼眼拧起了英挺的眉毛:“师傅教我回到了太清宫,也全数是因着追逐他而来的,见着他像是要往这里来的样子,我这才乔装打扮,趁着这定国公府上,全数都以这面巾蒙上了脸孔,才混了进来,正在庖厨之中藏匿着,方才,听说那一位中了咒术的檀先生,要吃燕窝粥,我这才自告奋勇的往这里来送,听见了灵气冲撞,只道他发觉了我,这才出手的……”
“自然是发觉了……”我说道:“所以么,他才先你一步,换上了你的打扮,去往那个檀先生处送燕窝粥,故意引着我追出去,就是为着,让我误认了,你是他,咱们两个,好自相残杀……”
“哈哈哈哈哈……”一阵干巴巴的笑声响了起来:“正是那个道士的声音:“乌龟咬王八,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有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