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因为冲喜一事,敬懿太后和齐贵妃再一次闹僵,而在安国公府内,也因为这件事而蒙上了一层紧张的气氛。
安国公世子夫人在送走了又一个前来求情希望齐贵妃放过自家女儿的夫人,然后便让人去府衙内请了安国公世子回来。
她受不了了,也不想再承受下去了!
若是自己的儿子也就罢了,可是偏偏不过是丈夫庶弟的儿子!而且这些年因为皇后和齐贵妃不睦,她又出身窦家已经受了许多的委屈了,不想再因为这样奇奇怪怪的事情继续忍受下去!
安国公世子平日虽然对安国公世子夫人冷冷淡淡,但是这一次却还是回来了。
因为他在衙门当中也不好过。
齐贵妃真当是让京城所有有女儿的人家都惊慌不已。
虽说他也觉得先前那些想方设法都想把女儿嫁给自己侄儿而如今却翻脸无情之人有些无耻卑劣,可是说实在,若是他面对这样的事情,也会如此。
婚姻大事不仅仅是关系到女儿一生的幸福,更是关系到两个家族将来的利益。
勋贵名门嫡出闺秀于一个家族来说从来都是最宝贵的资源,自然不能浪费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
见到了丈夫之后,世子夫人窦氏也便直接开门见山,“世子,不是我这个做长嫂做婶母的不通情达理,更不是想见死不救,可是这件事闹得……这一次贵妃娘娘太过了……若是些小门小户的也便罢了,我们多给对方一些补偿就是了,可是贵妃娘娘选中的全都是京城的名门闺秀,而且都是嫡出的,没错,这些闺秀之前是都对明景有念头,可那时候明景好好的,如今却成了这般一个活死人……人家如何会愿意?即使真的有闺秀情深义重,可她的父母如何会同意?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岂会做出这等事情来?更何况,勋贵名门的嫡女原本便珍贵,怎么可能会有人家同意结这样一门前程黯淡的婚事?世子爷,如今能够劝服贵妃娘娘的便是国公爷了。”
安国公世子齐兆觉神色凝重地蹙起了眉头。
窦氏见丈夫这个样子,知晓他是听进去了,便起身说要去劝劝三夫人姚氏。
如今国公爷还在,所以齐家并没有分家。
从长房出来穿过了花园,过了一条夹道,便到了三房的住处。
三房夫人姚氏得知了窦氏到来,便前往正厅迎接。
窦氏见了姚氏,心里随即便咯噔一下,她不过昨日方才见过了她,可是仅仅没有见一日,怎么她觉得她又比昨日憔悴了许多?
“大嫂过来可是为了冲喜一事?”姚氏面容憔悴,神色悲戚。
窦氏一愣,不过见姚氏将话题挑明了,便也不再兜圈子,“三弟妹,我知道你心里着急,可是这次……”
“大嫂。”姚氏戚戚然地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
“你有没有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只有天知地知你知,而我们所有人都不知!”不等姚氏的话说完,门外便传来了一道讥讽的声音,随后,一个身着紫色华贵袄群的贵妇人走了进来。
姚氏脸色一僵。
窦氏也是讶然,然后起身对着来人微微一福,“见过景阳公主。”
“见过……景阳公主……”姚氏也起身行礼。
来人正是景阳公主,当今皇上的妹妹,先帝最小的女儿,更是安国公府二爷齐兆宇的妻子。
安国公三子,世子齐兆觉娶妻窦氏,窦氏出自护国公府,乃当今皇后的同胞嫡亲姐姐。
二爷齐兆宇封当今圣上的旨意尚了公主,目前住在公主府中。
三爷齐兆安娶妻姚氏,姚氏的父亲原本高居户部尚书又是嫡出,配安国公庶子也是不算是高攀,然而姚氏的父亲后来出了些事情惹怒了圣上而被革职查办,后因安国公府在背后周旋,方才保住了性命,被贬回原籍,永不起复。
原本论出身,姚氏在安国公三个媳妇便是出身最低的一个,后又出了她父亲的事情,让她又是低了一头,可以说,因而,在妯娌往来当中自然也是落了下风。
窦氏是长媳宗妇,三爷齐兆安是庶出又历来安分,她对姚氏也是客客气气,没有因为她的出身以及娘家的遭遇而排挤讥讽她,然而身为先帝之女的景阳公主却是不一样。
景阳公主是先帝最小的女儿,自幼便是被娇惯长大的,虽然不是当今建明帝的同胞妹妹,但是因为景阳公主的母亲顺太妃未曾生育过皇子,也未曾参与过先帝一朝的夺嫡,所以建明帝对这个幼妹也是礼遇有加,因而,即使她下降了,脾气也未曾有所收敛。
而奇怪的是,自从她进了安国公府之后,对姚氏怎么也看不顺眼似的,平日少见面倒也是没什么,可是只要是见着了,总是会起口角,如今出了这般大的事情,更是会不好收场。
“公主怎么也来了?”窦氏随后开口道,并不想让两人将矛盾闹大,虽然姚氏往日都让着公主,可是这时候却未必也会。
“如今京城因为要给明景冲喜一事而闹得沸沸扬扬的,我自然要过来看看谁这样没脑子!”景阳公主冷哼道,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不过却已经是够了。
姚氏的脸色瞬间又白了。
窦氏心里暗道果然,随即连忙劝道,“公主,这件事牵涉到了宫里面的贵妃娘娘,有些话公主还是莫要说的好。”
景阳公主倒是给窦氏几分脸面,不过,对于姚氏,她一向是瞧不上,也不是她自恃身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