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的凄惶,悲凉的景象,或多或少感染了白文玉满腹烦乱的心绪,想起行走江湖的这一段被人误会的日子,隐隐有种无奈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使他浑身有一种铁铅般的沉重,他真想一拳击碎眼前逝去的一块大石头,击垮一座山林,借以发泄郁闷的情怀。
沿途,他隐匿身形,竟意外发现有大量的武林人士,拿着兵器,不约而同地向白马寺赶去,这令他满脸疑惑,不知那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突然,迎面奔来两个黑衣劲装大汉,白文玉借着黑暗的树影,蹲下身子,那两个黑衣汉子没有发现附近有人,一人正说到:“……他们已赶往襄阳分舵了,副教主的这招借刀杀人之计,真的管用,让那帮蠢猪们自相残杀吧!嘿嘿。”
“索兄,闭嘴,这是本教机密,不可胡言乱说,若被有心人听去,坏了大事,你我可担当不起,那可是性命不保!”另一人利言喝道。先前说话那人激灵灵地吓得脑袋一缩,双手连打自己两耳光,骂道:“该死,该死,谁叫你这张臭嘴把不住门,看我不抽烂了你……”
“行了行了,快赶路吧,去晚了,咱兄弟两的日子也不好过。”另一人不耐烦地说道,加快脚步,两人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白文玉听见两人对话,并没有深想,起身继续赶路。一会儿,距离白马寺数十丈,就望见寺里人声嘈杂,火光闪烁。落在白文玉眼里。大为惊奇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见大门紧闭,摧动脚下步伐,一提真力,整个身子就星飞陨落般地跃上寺墙,寻一僻静无人处落在寺内。不料,身子还未站稳,劈面就从一间黑屋里窜出两个黑影,一人暴喝:“恶贼。竟还有胆回来!简直是目中无人,咄!”
紧接着,掌影纷飞,四股强大的冷热交并的罡力,以排山倒海之势,狂涌而至。
白文玉大惊,要想躲避已是来不及了,只得大喊一声:“来得好!”双足真力下沉,站稳实地,心念中。天绝神功真力以八成劲道,从双掌激射而出。全身动作随着意念展开,以一敌二。但闻白马寺上空震天撼地,风雷巨响,犹如人间遭到无边的浩劫,星月无光,狂飙的回旋劲力,将从伽蓝殿内涌出来的一帮豪杰侠士,扫荡的东摇西晃,骇得不由己地后退连连。
一场狂风暴雨之后,白文玉屹立当场,虽然面色苍白,咬牙忍住欲喷的甜血,强用真力吞咽回肚腹里,数个周天旋转,狂跳的心脏方才缓缓平静下来,这一过程只是一瞬间。
他迅速睁开微闭的双眼,方才看清离自已丈外,站着两个白眉自须的虎目老人,一个脸上泛着淡金色的光晕,一个狭窄的脸面窜起一阵又一阵的淡青色,显得没有一点人情味。这两个老者,自然就是天山派的金木二老了,可惜白文玉并们不认识他们,虽然他也从江湖中听到过他们曾经的威名轶事。
金木二老与白文玉短暂的一次几乎全力的交锋,居然还技逊一筹,此时不但被震退数步,体内的阴寒真气还胡乱逆窜,左冲右突,仿佛要冲出体外似的,大有走火入魔的不妙征兆。这下把两个自负不已的武林名宿吓了一大跳,万想不到恶贼一去一回,怎么功力就暴增,大是骇异不止,满脑疑惑。不过,眼前还是趁着敌人未进攻,赶紧闭目稍微调息一下为上策。
“两位前辈,我们无冤无仇,何故偷袭在下!”白文玉等二老气息回缓下来,方才发话问道,面上神情非常难看,毕竟两个活了一大把年纪,不分青红皂白,做事竟如此地不顾后果,欲置人死地。
金木二老闻言,体内真力平复下来,双双睁目看了过去,却突然发现眼前之人,决非先前的恶贼,虽然一身白衣书生装,在淡淡的庙火余光中映射下,其气质大为非凡。可惜两个自负不已的耄耋老人,隐居世外太久,对江湖险恶的认识,自然是是非不辨,脾性古怪又孩子气好面子,哪肯认错?吃了眼前亏,先入为主,就认定此人不是贼子,也是恶徒的帮凶,有了这种老年人的任性思维,两人互看一眼,心灵相通,便迅速达成了共识:杀无赦!
紧接着,只闻金老大怒目暴吼道:“恶贼,今日咱们与你不死不休,照打!”话音未落,两人几乎同时冲前出掌出拳,一攻白文玉上中路,另一人攻其下三盘,掌势罡风激荡,拳势滔天骇浪,若是那武功弱小的,被这惊人的气势,恐怕早已是吓得双腿发软,举手投降了。
白文玉虽然在气头上,毕竟心有一颗正义之心,犀利的眼神,便也感觉两个老者不算凶恶之人,眼见不留后手的来势,倒也不敢掉以轻心,再次大喝一声:“来得好!”身形瞬间展开,凌空蹈步,犹如瑞雪絮飘的季节,矫龙出世,天地为之变色,只见他收肌缩腹,腾挪敏捷不定,神鬼难测地出掌出拳,不着痕迹地点到为止,撤招变式,看似凶猛实则无伤人之力。当然,场内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良苦用心,还以为三人势均力敌呢。
转眼间,金木二老感觉气息浮动,力有不逮之势,双双骇异今夜迭遇年轻后辈,武功一人比一人高,暗自感叹后浪推前浪,恐怕今夜一世英名就要搁在这里了!感觉中,从殿里涌出来的武林同道,几乎都是以失望和不屑的神态注视自己,这让两人浑身燥热、脸红。
恰在这时,掌声中传来白文玉冷静的话语声:“两位前辈,再不识进退,休怪晚辈失礼了!”
坏了,金老头以为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