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大战已经接连打了五个多月,双方渐渐出现了疲态。
之前,大楚仙朝湛王亲自挂帅,领着中山王、九江王前来,与坐镇西陇道的河间王会师,一度扭转了楚朝被动挨打的局面,使得双方的战况,陷入僵持的态势。
从西蜀道征召过来的人马,直接被投入了后备营,加以训练或负责守备。
也不知道,应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从荆襄国征调前来的校尉营,分配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赶往一个叫做小土城的地方,协助当地守军戍防。
山间,草长林茂,偶有几只鸟儿扑翅飞过。
一支有些零散的千人队伍,不紧不慢地在林中穿行着。
“离哥儿,我们此番前去守城,岂不是无仗可打了?”阮经纶的脸上不无遗憾,“这么想着,总觉得有些窝囊。”
“这样的差事,别人想要还求不来呢!”王若离耐心道,“不要着急,养精蓄锐,将来有的是仗可以打。”
“经纶,昨日的情形你没看到吗?”走在后头的胡不休多有感慨,不禁插话道,“一个灵境强者,在阵前都被一招秒杀,像我们这样的基田三道小修者,上到战场,恐怕连炮灰都算不上。”
“被你这么一说,俺不得不感叹,那个十四皇子,实在太强大了。”阮经纶听着胡不休说起,不禁忆及昨日,十四皇子发出的那道黄光,实在让人生畏,恐怕单单这道黄光就能秒杀数百上千的气境修者了。
“是啊!十四皇子便有如此可怕的实力。”胡不休脸露凝重,“更甭说那些主导三朝大战的灵王强者,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灵境强者,高高在上,向来把气境修者视作蝼蚁,根本不会在意我们这些蝼蚁的死活。”一边的道,“来到三朝战场,我才发现原先的想法,太过幼稚简单了,以我们这样的实力,充其量只是这个战场上一颗平凡的细砂。”
“确实,两军交战,有如棋手博弈。”胡不休一阵唏嘘,“我们这样的小卒,还是先要摆好自己的位置和心态。”
“俺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复杂,俺就想着好好打仗,好好立功。”阮经纶感到有些茫然,“只盼着将来,回到荆襄国,封个将军做做。”
“不要沮丧,我相信有朝一日,我们也可以成为行军布阵,战场博弈的统帅。”王若离希冀道,“而非一直是默默无闻,微若尘土的无名小卒。”
“哈哈,合该如此!”胡不休笑着,扬声应和。
“没错,总有一天,我们要叱咤战场。”着,似乎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大家不要松懈,此的路段,常有敌军出没,不可不防。”王若离回头,对着众人提醒道。
话声未落,忽然听得队伍中间,传来一阵嘈杂凄惨的闷响声。
原来,从左右两侧茂密的树林里,射出无数的飞矢,犹如落雨一般。
首当其冲的队伍中段,顿时乱成一团,接连有人中箭倒地。
“结盾防御!”队伍前头的卫将军,扬声高喝。
短暂的慌乱过后,队伍之中,一面面宽大的盾牌矗然立起,结成一道,有效地挡住了箭矢。
哒哒的马蹄声响,从林子后面,一连冲出数百骑,快马长枪,气势凛然地直直冲入队伍之中,将队伍切成了两段。
紧随其后,一大波敌军迅速包围过来,对着荆襄营采取分割包围之法。
瞧着敌方的人数声势,至少有四五个校尉营的兵马。
“荆襄学子!”王若离瞧着敌方来势汹汹,掠到高处,“偃月阵!”
一众荆襄学子迅速组成一道厚实的月轮,以司马悦、涂大钟为左翼,崔源、卫百剑为右翼,一边抵御敌军的进攻,一边轮转偃月,突入敌军之中。
突然,一小队骑兵急奔而来,长枪横划,生生冲开了右翼月轮,数名防守的学子直接被长枪刺倒,摔在了对方的马蹄之下。
原来是敌方的一个校尉,一马当先,亲自率领数十名亲卫攻杀而至。
随着右翼月轮被撕开缺口,敌方校尉面色大喜,率众直捣中庭。
“月轮开,月华合。”王若离直接让崔源、卫百剑放开缺口,同时胡不休、凤小侠率人从后围堵上。
荆襄学子四个牙营合围,瞬间将这股闯入阵中的敌军牢牢困住。
那名敌方校尉,没有料到这支队伍如此棘手,本以为仗着快马冲阵之威,便可迅速冲散阵法,不料如今陷入围堵,虽有培基期修为,可惜带着亲卫左突右冲,却始终无法破出重围。
外围想要支援的敌军,有心无力,被司马忠、谢灵驹等人把守的月轮防守,阻挡在了外头。
围中困杀,这股深入阵中的敌军骑兵,无论修为,还是人数,都落后荆襄学子许多,十几个回合过后,纷纷战死当场,就连那名敌方校尉,也被崔源和卫百剑两人合攻,三招挑落了马下。
荆襄学子借机掩杀,两翼全张,朝着敌军延伸而出。
王若离身在高处,看着己方经过初时的慌张,此时早已和敌军打出了火气。
来袭的敌军虽然人数多过数倍,但是修为却都不高,应该是地方军。在荆襄营经过片刻的交战适应后,根本不是对手,几波冲锋过后,已经溃不成军,反被荆襄营追着狂打。
荆襄学子越战越勇,携阵一路杀入林中。
王若离不经意的左顾,却见左翼月轮侧角出了一点意外,十几名敌方都尉牙尉模样的军士,拧成一块,将几名学子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