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声鸟鸣,打破这静寂,“啾啾…..”一只红色的鸟儿在乌树枝头叫着。
那鸟儿穿枝过叶,流光照耀,婉转而歌。忽然她轻盈的飞下枝头,落在草地上,化作一个红装女郎,轻纱裹体,婀娜曼妙,一头黑发及腰,容颜俊美。
一转身,一恍惚,一刹那,不堪看,仿佛露也为她晶莹,风也为她停留。她在忘川河地的草地上奔跑,裙裾飞扬。
飞扬起几多少年郎的痴痴遐思:她俯身采撷,采撷起些许少年郎沉淀的梦。
女郎听见身后有人唤她:“雀儿妹妹,连我都要爱上你了。”
雀儿转身看时,只见大姐风儿站在不远处笑吟吟看着她。
雀儿轻撩一下搭在额头的秀发,嫣然一笑道:“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呀!谁让我这么美呢?”
风儿在心里冷笑,却自怨自艾道:“是啊!妹妹可以迷倒众生,而我呢?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正眼看过我。”
雀儿盛气凌人道:“当然,姐姐是比不上我,不能奢求万千宠爱,起码你可以退而求其次,试着和钟馗那样的人交往一下吧!”
风儿觉得真是被她羞辱的够了,心里恨死她了。却仍旧楚楚可怜道:“连钟馗也未必看得上我,可是我一个人又怕孤单寂寞,还请妹妹能够教我。”
雀儿笑道:“这有何难,虽然姐姐相貌一般,难以改变,至于仪容举止,却可以矫正,只要姐姐甘心做我奴婢,服侍我左右,加以时日,定能学到我一二。到时不用说是钟馗,就连阎乐这样的少年鬼雄也会被姐姐迷倒的。”
风儿见她说道阎乐,如尖刺锥心,却装作喜不自胜的样子,满脸堆笑的说道:“我正有此心,就想日夜侍候妹妹起居,时刻得到妹妹的教诲,能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学些勾引男人的本事,也不枉我做一回女儿身。”
雀儿见她说的诚恳,依旧高傲的道:“好吧,你就作我的侍女吧,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不能以姐妹相称,你称呼我为主人,我就叫你作风侍吧。”
风儿微微低头道:“是,主人。”
雀儿说道:“从今天清晨开始,每天卯时你要收集一百株彼岸花上面的露珠,装满一只青竹杯,献给我饮用。”
风儿接过朱雀递过来的一只青竹杯,头低得更低了,说道:“风侍遵命,主人。”
雀儿见她恭谨,心中甚是得意,笑意盈盈的飞上枝头,去嗅那乌树花。
风儿不敢有一丝懈怠,施展“飘忽无影”身法,穿枝过叶,觅色寻花,来回在那片彼岸花海里穿梭,采撷清露,一时忙的不亦乐乎。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说道:“这位姐姐,好雅兴,一大早的,在这里取露水玩儿呢?”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孔气。
风儿抬起头来,看到孔气,露出惊讶的神情,差一点连采撷的半杯清露都洒到地上去了。
孔气也看着风儿,虽没有雀儿风华绝代,也是娥眉远黛,风姿绰约,标准的美人儿。
孔气见风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以为自己那里有什么不对,上下左右看过,裤子拉链也并没有敞开。
这个小姐姐犯花痴了吗?
孔气只得说道:“姐姐……我只是想问一下路。”
“你是乐哥哥的弟弟吗?”风儿缓过神来,嘴角上翘,高兴的说道。
“什么乐哥哥?我不认识!”孔气一脸茫然,难道我在此间还有一个兄弟!
“就是阎乐,我的大师哥,阎罗王的干儿子呀!你什么时候入门的,这也不知道。”
阎乐,又是阎乐,细思极恐,我真的和他有九分像!我怎么能和这个卑鄙的小人模样一样呢?可是这些父母所赐,又如何改变,孔气无奈的摇摇头。
风儿见他摇头,说道:“好吧,你不认识也没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孔气,您呢姐姐?”
“好吧,你是初来,我就叫你小气哥吧,至于我嘛、你叫我风儿就好了!”风儿真的好会撩!
这风儿和雀儿是鬼母冢冢主鬼母的两个女儿。
我哪里就小气了,孔气苦笑,见过主动地,却没有见过这么主动的,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却见雀儿优雅的从枝头飘落,款款走向二人,向风儿斥道:“快去办你的事吧!风侍!”尽管风儿心里怨恨,却低眉顺眼道:“是,主人。”转身仍去那花间忙碌,却也支着耳朵向这边听着。
就见雀儿笑盈盈的向孔气说道:“小气哥,你从哪里来?想到哪里去啊?说来听听,让小妹带你去可好?”笑容妩媚,神色撩人。
风儿心中恨道:“真是个狐妹子,自愧弗如,果然不及其万一,不用说跟她争男人了。”
又听孔气说道:“说来惭愧,在下是在昨天,被人从舍身崖上推下来,刚入冥界,一路误打误撞,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肚子甚是饥饿,敢问姐姐此处可有饭馆吗?”
“当然有啊,有一个孟婆汤店。在这里向左拐绕过三生石,在向右拐,有一个十字路口,在向左拐,走着走着,再向右拐,不远处有一个弯脖老榆树,再向右拐……如此拐来拐去,不一会儿就到了。”
孔气一脸蒙逼!
这时风儿捧着满满一杯清露,恭谨献给雀儿。雀儿接过青竹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不如让雀儿请小气哥喝一碗汤好了!”然后向风儿吩咐道:“风侍,你头前带路吧。”
风姐谦卑的俯身说道:“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