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谢瑾澜与阮叶蓁二人回到后花园,凉亭内的庆和帝一眼就看到了,不由笑着看向才入凉亭不久的叶紫瑶:
“皇姐你瞧,我们的小寿星可算是回来了。”
叶紫瑶也跟着笑了:“这丫头自小就被惯坏了,这般的没有规矩,一会儿皇上可得好好的训训她。”
庆和帝轻轻摇了摇头,笑道:“皇姐这就不厚道了,这白脸还是你自个儿来唱吧。朕可不想蓁儿在心里念叨朕这个皇帝舅舅的不好。”
叶紫瑶无奈道:“蓁儿如今这般没规矩,皇上怕是功不可没。”
庆和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抚了抚短须:
“蓁儿这般很好。该有的礼仪她懂,亦是不会失礼于人。私底下,朕就是喜欢蓁儿这般,只把朕当舅舅,而非一国之君。”
叶紫瑶笑着摇了摇头,不语。
入了后花园,阮叶蓁就与谢谨澜分道而行。
就方才在竹林阮叶蓁所言之事,谢瑾澜要先知会陈清一声。无论皇上是否会改变主意,他都理应知晓此事。
看着自家母亲与皇帝舅舅一副话家常的模样,阮叶蓁笑着来到了叶紫瑶的身侧,轻轻摇晃着她的胳膊撒娇:“娘,你跟皇帝舅舅说什么呢?我方才好像听到你们提到我了。”
这时,一小太监搬了一把小木凳过来。一旁伺候着的高公公接过后,直接挥手让他下去,而后把小木凳置于阮叶蓁身后,笑道:
“郡主坐下说吧。”
阮叶蓁道了一句:“有劳高公公了。”而后径自坐了下来。
庆和帝朝高公公投去满意的一眼。
高公公朝庆和帝叶紫瑶以及阮叶蓁躬身一礼后,又回到原位站好。
身为皇帝身边伺候的太监总管,这点眼力见又怎能没有呢?早在看到嘉禾郡主出现在后花园时,他就已然悄悄吩咐小太监去搬小木凳了。
阮叶蓁坐下后,叶紫瑶轻轻戳了下她的额头,道:“可算是知道回来了?娘还以为你有情饮水饱,早就忘了皇帝舅舅和娘还在这儿呢。”
阮叶蓁微红了脸颊,不依道:“娘,我哪有这般没良心?”
叶紫瑶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阮叶蓁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向庆和帝求救:“皇帝舅舅,娘亲欺负我。”
庆和帝眉尾轻轻一挑:“蓁儿这是要朕替你做主?”
话落,不待阮叶蓁有何反应,他又轻轻皱了皱眉头,故作为难道:“可是朕也觉得你娘亲言之有理,这可如何是好?”
阮叶蓁轻轻咬了咬下唇,道:“皇帝舅舅,怎么连你也取笑我?”
庆和帝呵呵一笑,道:“蓁儿这话好没道理,就许你做,还不许朕与你娘亲说一说了?皇姐,你说呢?”
叶紫瑶微一颔首,道:“皇上所言甚是。”
阮叶蓁轻轻皱了皱琼鼻,轻哼了一声,道:“皇帝舅舅和娘亲合伙欺负我,我生气了。”
话落,把脑袋直接撇向一边,不说话了。
庆和帝笑看着叶紫瑶:“皇姐你瞧瞧,都已经嫁人了,这脾气还如小孩子一般,也不怕让人笑话。”
叶紫瑶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道:“这脾气哦,也不知瑾澜是如何受得了的。”
阮叶蓁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仗着二人宠自己,这才故意撒娇的。眼见二人并不接自己的招,不由眼珠一转,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道:
“好吧,只要皇帝舅舅高兴,蓁儿怎样都行。”
庆和帝与叶紫瑶对视了一眼,而后打趣道:“蓁儿这般乖巧,可是有事求皇帝舅舅?”
阮叶蓁嘻嘻一笑:“皇帝舅舅英明。”
随即移动小木凳至庆和帝身侧,挽住他的手臂,道:“皇帝舅舅,蓁儿确实有事求你。”
庆和帝看向叶紫瑶,笑道:“你看朕说什么来着?”
叶紫瑶摇头失笑,看向阮叶蓁道:“蓁儿,今日是你的生辰,娘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你不可仗着你皇帝舅舅宠你,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阮叶蓁自是听说了自家母亲笑言下的郑重,当下道:“娘放心,蓁儿什么时候胡闹过。”
叶紫瑶一想也是,遂不再多言。而后以要招待宾客为由,离开了凉亭。
庆和帝看向身侧的阮叶蓁,道:“说吧,还有什么生辰愿望?”
阮叶蓁瞥了眼坐着的蒋昭仪与芸妃,而后凑近庆和帝的耳畔,以手挡耳,悄声道:
“皇帝舅舅,方才蓁儿在席间说的生辰愿望,皇帝舅舅可否当做没听到过?”
庆和帝眉尾轻轻一挑,道:“哦?这是为何?”
能让蓁儿这般快速的改变注意,怕是谢瑾澜说了什么。
阮叶蓁悄声说了方才在竹林里,谢瑾澜说的那番话。
当然,并非是原原本本的复述,言语间多有为其开脱之意。
话落,她微微坐直了身体,悄悄看了看自家皇帝舅舅的脸色,见他不像是生气的模样,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庆和帝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因此多谢瑾澜高看了一眼。
这世上之人,多为争名逐利之辈,到手的权势却能这般轻易推出去,可见其心性。
庆和帝笑看了阮叶蓁一眼,轻咳了一声,不可置否道:
“朕既然许诺了,万没有这般轻易收回的道理,蓁儿替朕传话给他们二人,明日巳初来御书房见朕。届时朕是否收回成命,全看他们二人的表现了。”
阮叶蓁鼓了鼓腮帮,不太情愿的应下:“好吧,蓁儿记下了。”
庆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