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阮叶蓁离去后,陈清道:“衍之与令夫人的感情真好。”
谢瑾澜笑道:“子钰若是羡慕了,尽可也娶上一位娇妻。”
陈清轻轻摇了摇头,道:“只羡鸳鸯不羡仙。前有家父家母,后又衍之与令夫人,陈清只愿娶自己心仪的女子为妻。”
谢瑾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语。而后来到绣花针领取处领取登记后,就在池塘边站定。
谢瑾澜一出现,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了他的身上。那些本打算投掷绣花针的人,纷纷停下动作。
谢瑾澜的投壶技术比之阮昊轩还要更上一筹,不知他能够得几分?
谢瑾澜看了一眼凉亭里坐在庆和帝身侧的阮叶蓁,与她对视之时,嘴角轻轻勾了勾。
收回视线之后,他面色微敛,全神贯注的盯着池塘中随着水波浮动着的茶壶。
但见他双眸一凝,‘嗖’的一下掷出第一根绣花针,只听得‘叮’的一声,绣花针击在壶身,而后落入池塘中,溅起小小的水花。
众人不免有些失望,心想:谢瑾澜也不过如此。
只是他们还未收敛起眼中的失望之色,就见谢瑾澜掷出了第二根绣花针。也不知是巧合还是谢瑾澜当真掌握了其中的技巧,这根绣花针稳稳的落入了壶嘴之中。
紧接着第三根第四根......
一直到第八根,除却第一根绣花针之外,其他七根全都落入壶嘴之中。
就在谢瑾澜再次掷出绣花针时,人群中顿时传来了一阵低呼声。
只因他们看到谢瑾澜这回是把手中仅有的两根绣花针一同掷出!
众人下意识的屏息望去。
只见那两根绣花针如同粘在了一起一般,直至落入壶嘴之中,都未曾分离分毫。
“好!”
庆和帝顿时抚掌叫好。
众人见此,也都附和着鼓掌叫好。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九分!
虽说除却阮三人的成绩,众人的成绩皆是还未计算。大众人心里头都明白,直至此刻,这是最好的成绩!
不说男子组第一名,就连魁首,十有八九也是谢瑾澜的囊中之物了。
尚未投掷的男子心下叹息,顿觉自己没了胜算,颇为心不在焉的掷出了手中的绣花针。
就在场上只余一男两女之时,一身形修长、温文尔雅的翩翩佳公子行至谢瑾澜的身侧。
但见他朝谢瑾澜拱手道:“谢兄,一年多未见,别来无恙?”
谢瑾澜瞥了眼他衣袖上鱼形花纹,意味深长道:“我是否无恙,项兄难道不清楚?”
此人名唤项鑫元,乃是礼部尚书项延晓的嫡子,项歆芸一母同胞的弟弟。
与其姐的高傲不同,项鑫元为人谦和有礼。且他才华横溢,很受京中读书人的推崇。
项鑫元微微一笑,道:“谢兄这话是何意?”
谢瑾澜回以一笑:“项兄又何必明知故问?”
随即他上前一步,贴近项鑫元的耳畔,低声道:“项鑫元,在我面前,你还是收起你这副虚伪的面孔吧。我嫌恶心。”
话落,他退回了原位,道了句:“我先行一步,恕不奉陪。”
而后与项鑫元擦身而过,径自往陈清的方向行去。
擦身而过之时,也不知谢瑾澜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是重重的撞了项鑫元的肩膀一下。
项鑫元面上依旧带着那副温文尔雅的笑意,只是掩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爆出。
缓了缓思绪,项鑫元也去领取了十根绣花针参加此次的投壶比试。
项鑫元乃是一介书生,在往日的投壶比试中,他的成绩也仅仅是中等水平,是以众人对他并不看好。
只是在他掷出的第一根绣花针准确无误的落入壶嘴之时,四周突的一静。紧接着,回过神来的众人顿时惊讶的窃窃私语起来。
在他作势要掷出第二根绣花针时,周遭的交谈声顿时一收。
在万众瞩目中,项鑫元的第二根绣花针稳稳的落入了壶嘴之中。
谢瑾澜的目光也落在项鑫元的身上,脑袋微微靠近陈清,低声道:“子钰以为,项鑫元与你一样乃是一介书生,为何能从一开始就把绣花针投入壶嘴之中?”
陈清眉心微拧,直直的盯着项鑫元,沉思片刻后,道:“或许他在此事上颇有天赋。”
谢瑾澜笑道:“子钰你刚来京城怕是不清楚,往日的投壶比试中,他的水平不过尔尔,从未进过前三。”
陈清道:“或许是他往日里故意藏拙。”
谢瑾澜又问:“那子钰以为,为何他今日就不藏拙了?可是为了得到圣上的青眼?还是为了圣上的许诺?”
陈清摇了摇头,道:
“我曾从鸿儒口中听说过此人,今日到来的芸妃娘娘,乃是项鑫元一母同胞的嫡姐项歆芸。从今日圣上带她出席可以看出,如今的她颇为受宠。
在宫中有这样一个受宠的姐姐,若项鑫元想要得到圣上的青眼,尽可让其姐美言几句,何故这般费心?”
说曹操,曹操到。
此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陈鸿儒出现在二人身后,突然拍了一下陈清的肩膀,笑道:“堂兄,你们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呢?”
陈清顿时被吓得一抖,抚下他的手掌,皱眉道:“鸿儒,你怎么在这?为何不在父亲身旁?”
陈鸿儒撇了撇嘴,道:“堂兄你好过分,自己跑到此处跟故人叙旧,徒留我一人面对神色肃然的大伯。”
陈清眼中闪过几分无奈,对谢瑾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