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也那个人我见过,他曾经来过绛纱阁,虽然没买到什么他喜欢的宝物,可是,在鸢尾楼里他挥霍的钱也不少,而且,伺候的都是女奴,当时我还奇怪来着,他一个城主,例银又不多,怎么会有如此资本挥金如土,后来我的一个女奴打听到,他在东尘和吕家有生意往来,虽不知做的是什么,可是,收入却不低。”
“我知道了。”幽萝夫人说的漫不经心,可是萧远却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吕家,吕家,他在心里默念了两遍,看来南城主说的没错,这个吕家,果然有很多见不得人的秘密,回去之后,他一定要好好查一查这个汉阳吕家!
“今日来绛纱阁,收获不少,谢谢夫人如此坦诚相告!”萧远向幽萝夫人道谢,她微微一笑,颔首回应,“萧公子客气了。”但随即又抬起头来:“对了!还有一件事,那个婴灵既已不是活物,我劝你还是早些将它埋了,留在身边只会受其所影响,万一魔气侵体,影响了你们的修为,那就糟了!”
“萧远知道了,谢谢夫人提醒。”
“不客气。”
萧远走出屋子之后,就看到陆纤纤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目光呆滞的看着一处发呆,萧远知道,她一定是在为那个婴儿的事情黯然神伤,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却遭受了这么残忍的一切,怎么能不让人心疼呢?
他走到了陆纤纤的身边,本想出言安慰,可是她察觉到他的步伐,回头一望,说:“师兄,你是来劝我,将那个婴灵归于尘土的吗?”
萧远心中一惊,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想来,应该是方才听到了幽萝夫人说的话了,便道:“幽萝夫人说,这孩子不能继续留着了,它毕竟是魔界的婴灵,若是继续留在身边的话,对你会有伤害。”
陆纤纤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
他又道:“师妹,如果你不忍心,还是将他交给我吧,这一切,都交给我来做,好吗?”他温柔的询问,让陆纤纤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溢上了眼眶,但是她强忍着,睁大了眼睛看着萧远,努力挤出个微笑道:“我知道,这么小的孩子,遭受了这痛苦悲哀的一切,还被人困在结界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既然幽萝夫人说他已经死了,那我们也不能强求什么,师兄,我们用灵火将这孩子火化,然后,将他的骨灰撒到江陵城的清海里好不好?”
萧远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温柔应允,“好。”
话音未落,陆纤纤眼角已然滑落了一滴眼泪,无比晶莹透彻,仿佛闪着恻隐之心的光芒,陆纤纤终究还是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萧远看着她的脸颊被留下一道道的泪痕,心,不知怎的就忽然疼了起来,他缓缓的抬起手,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的抹去她眼角的泪,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她靠近,自然而然的,便将她搂在了自己怀里。
陆纤纤只觉得冰冷的身体一阵温暖,头顶便传来一句关切而温柔的声音,“别哭了,我们现在就去清海,好吗?”陆纤纤在他怀里微微的点了点头,那种温暖的感觉再次向她袭来,就好像寒霜冬日中的暖阳,让人无比渴望,想要离他更近一些。
后来,他们两个去了清海,陆纤纤将那个婴灵递给了萧远,他施法用灵火烧灼,当红色的火光出现,陆纤纤再一次落泪了,她仿佛可以听见,在灵火烧灼下那个婴灵凄惨的哭啼声,后来,她实在听不下去,便主动走开了。
灵火毁掉了结界,在婴灵的身上肆意烧灼,很快,婴灵便被烧成了灰烬。海边风大,萧远站在原地,任风席卷,吹走自己手里的骨灰,如漫天尘埃,细小极微,陆纤纤就站在远处看着,那一点点随风而去的骨灰,融入尘埃,落入清海。
萧远回头看着陆纤纤,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都凝噎在此刻,大风吹动着他们的万千青丝,吹拂着他们的翩翩衣袂,也吹起了,他们心里本就已微泛起的阵阵涟漪。
“我们回去吧。”陆纤纤对萧远说道,他点头,随即迈开了步伐朝她而去,就在那一刹那,他感觉胸腔猛地划过一阵刺痛,随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的人顷刻之间轰然倒地!
“萧远!”陆纤纤神色大惊,立刻跑到了他的面前!“萧远你怎么了?”陆纤纤焦灼的看着他,他努力抬眸,想看清陆纤纤的脸,可是他渐渐的发现,他已经,丝毫没有力气了,那一遍又一遍的‘萧远’响在他的耳边,渐渐的,也听不见了……
而在那清海另一边,林水寒和南空浅在树林里穿梭了许久,都未曾找到老爷爷,后来,南空浅实在不想走了,林水寒便要他坐在原地休息,自己再去找找,南空浅一人在树荫底下坐着无聊,又想起了林水寒的身世和自己在渡笙镜里看到的场面,那个伤害林水寒的男子,究竟是谁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林水寒说的那个白凝夕,又是什么人呢,南空浅总是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试试看能不能找到这个白凝夕!”南空猛地一下跳了起来,然后环顾了一下周围,确定无人之后便开始暗自用意念催动渡笙镜。
这一次不像之前费那么大劲,他渐渐的就掌控了渡笙镜,不停的在脑海里搜寻关于白凝夕的一切,不知不觉中,他已然闭上了眼睛,而他恍惚看到的画面,其实,都是在他脑海里浮现的画面——
那是在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里,在那个地方,他看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