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凤竹虽然这样说,可是南空浅却总是在他的话里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负重感,南空浅第一次在他的话里感觉到了一种无能为力,那种彷徨的无力感让人觉得很可怕,就像自己前面的路一片黑暗一样……
接过了渡笙镜,就表示成为了整个南家的主人……他,真的有力气接过渡笙镜吗?他真的有胆量,有勇气,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南家的渡笙镜吗?
他自己也不确定。
“爹,你能不能……别跟我说这么沉重的话啊,我,我觉得,你这么说,反倒让我心里不踏实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爹,有人冒犯我们南家了吗?……是不是汉阳城那家姓吕的,又来找我们茬儿了?!”
南空浅又想到了吕飞扬,“别胡说!”南凤竹犀利的眼神顿时投向了南空浅,那眼神锐利中带着警告,吓得南空浅身子一颤,立刻闭上了嘴巴,南凤竹轻轻叹了口气,“吕家毕竟是汉阳城第一大户,那些陈年旧事,就不要再说了,吕家和西烛的幽扬曲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也别去招惹吕飞扬了,知道吗?”
南空浅点了点头,想到自己要拿渡笙镜问穿云暮的事情,便小心翼翼的出声,“爹,我能用渡笙镜,问个问题吗?”
南凤竹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想问有什么办法,能救你那位朋友,林水寒?”
“嗯。”南空浅点头。
南凤竹垂眸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问了,爹知道一个办法,说不定可以救你那位朋友。”
“真的吗?”南空浅双目一亮,“什么办法?”
“清海然岛,万年树精。”
“清海然岛,万年树精?”南空浅明显一愣。
南凤竹点了点头,“只要去清海然岛找到那个万年树精,林水寒就可以得救,那个万年树精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一定会有办法。”
“可是……不是说清海然岛是个死人岛吗?”
“那都是以讹传讹。清海面积宽阔,然岛又在海中心,本来就不是很好找,再加上海上时而薄雾弥漫,那些前往然岛的人只不过是在大雾中迷失了方向,盲目前行,又不幸遭遇海上变天,风雨交加,海浪席卷,因此丧命罢了。”
“原来如此……”南空浅恍然大悟,“那那些人,也都是为了寻找万年树精而去然岛的吗?”
“其实不然,有很多知道然岛是个死人岛,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想知道岛上是否真的有万年树精;亦或是为了向所有人证明自己有本事闯入死人岛而安然无恙的回来,才毅然前往的。”
“那照爹这么说,要带林水寒去然岛,也并非易事了?”
“不一定,据我所知,罗沐漓有一件法宝,可以轻而易举的就到达然岛,若是你和她结伴同行,说不定就可以顺利到达然岛然后找到万年树精。”
“什么法宝?”南空浅闻言一惊。
南凤竹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林水寒既然是罗沐漓的救命恩人,那想必,她应该会知道这件法宝可以帮助你们顺利去到然岛。”
南空浅点了点头,连忙向他爹道谢:“爹,谢谢你。”
“不用客气,说来林水寒也救了你一命,也算是,我们整个南家的救命恩人。”
“那我先去找罗沐漓了。”说罢,南空浅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书房,南凤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感到了一丝安慰,虽然他平时是调皮,不懂事,但是关键时刻能够为朋友赴汤蹈火,又何尝,不是一种男子汉的行为呢!
他知道南空浅不愿意被束缚,所以,自从一年前他们父子第一次为了南家渡笙镜的事情争吵过后,他就再也没逼他做过任何他不喜欢做的事情,唯独这次举办南家家宴,逼得他离家出走,还差点丧命于倚霜城的东郊树林……
他终于明白,有时候,将一个人逼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他相信,他的儿子是一个富有责任感和担当的男子汉,只是他还未长大,还未见识到这世间险恶和生存不易,等他哪天明白了这一切,他自然会懂得,南家,才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浅儿,你放心,在这次南家家宴过后,爹不会再逼你做任何你不喜欢做的事情,在你长大之前,学会承担自己的责任之前,爹就算豁出性命,都会为你守护好整个南家,守护好渡笙镜,然后,将它们完好无损的亲手交到你的手上。”
南凤竹看着门口空荡荡的一片,脑子里依然停留着南空浅不顾一切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南空浅离开南家之后一路狂奔到了薇岚院,却被鸾素告知,罗沐漓在绛纱阁里,本来他想直接去找她,可是却被鸾素拦住了,说没有幽萝夫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绛纱阁,他无奈,只好让鸾素传话,说他已经找到了可以救林水寒的办法,要她赶紧出来见他。
然后他就去了林水寒所在的薇香居,一边守着林水寒,一边等着罗沐漓回来。
鸾素见南空浅进了薇香居,没有按他的话前去绛纱阁将他说的事情告诉罗沐漓,反而转身去找了幽萝夫人,将这件事告诉了幽萝夫人。
“沐漓现在在什么地方?”幽萝夫人一边赶去薇香居,一边侧脸问一直跟随身后的鸾素,鸾素答道,“小姐在绛纱阁里,据里面的人说,小姐一直都在翻找阁中典藏的古籍,似乎,在寻找穿云暮解毒之法。”
“为了这个林水寒,沐漓简直是疯了!”幽萝夫人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