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骗你,我是魔界之人,我不光是魔界之人,还是魔界的九代魔皇,也正是因此,在麒麟门的时候我才能控制摄魂棒而不被其反噬。”
寒烟尘一字一句的说出了真话,可南空浅整个人却都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他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似乎连心都开始颤抖,“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他颤颤着双唇看着寒烟尘,而他点头,目光坚定,“我知道。”
“如果你真是九代魔皇!为什么你在麒麟门的时候不告诉我!?”南空浅冲着他大喊!
“我也是临死之际才知道我自己的身份的,对不起,那个时候我没机会告诉你。”
“那在江陵城呢?”南空浅双眸渐渐泛出了晶莹,“在江陵城的时候我们每日相处,你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可说与我知,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以为你会永远待在江陵城,而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寒烟尘缓缓垂下了眼眸,“我只想让我们之间的友谊停留在那段美好的时光,我不想坦明身份,是不想你像现在这般尴尬为难。”
南空浅闻言,握住长剑的手忽然便无力的垂落了下来,面对此刻的寒烟尘,他手足无措,心力交瘁,他现在终于知道,爹和书谢真人和他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了……
——你啊,还是太感情用事!恐怕,他今后会是你最大的劫啊!
——亦是挚友,也无法一世陪伴在侧,既然走了,便一切随风而去,莫要强求,否则心中执念一起,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的心太过摇曳,如风中曳苗,左右不定,就算一时平静,只要风起,你仍无法控制。
呵!南空浅啊南空浅,你果然,是自作自受!
他痛苦、心碎、疲倦、无力的闭上了双眸,心中沉重似乎要将他压垮一般,一滴莹泪从他脸颊滑落,苍白而悲凉……
而寒烟尘和苏劫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南空浅心力交瘁的疲惫模样,他也不禁感到了一丝心疼,原本,他们大可不至于落到现在这般尴尬处境的……原本,他可以一直瞒着南空浅,直到他回到了魔界……
“南空浅……”寒烟尘轻声唤他,而南空浅微微抬起了眼眸,看向了寒烟尘,虽无言,可眼神却胜过千言万语,沉默了半晌,他终是深深吸了口气,“你们走吧。”
寒烟尘心中‘咯噔’一声,可南空浅顿了顿,又说,“虽然我十分不喜魔界,但毕竟、毕竟你也曾是我的朋友,书谢真人说的没错,亦是挚友,也无法一时陪伴在侧,是我自己太过执着了,你放心,日后对于渡笙镜我已有分寸,不会再越界了。”
说罢,他扯了扯嘴角,对寒烟尘微微一笑,那一笑,无比孤独和悲凉,寒烟尘目光一颤,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儿,南空浅见他愣在原地,又出声提醒,“走吧,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上当了的,再不走,他们就来了。”
说罢,苏劫目光一紧,立刻催促着寒烟尘赶紧离开,而寒烟尘看了南空浅一眼,犹豫再三,也还是立刻幻作一道光芒离开了此地,而南空浅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脑海里不由自主的便浮现了当初在涵虚山时,他第一次幻光带自己上涵彦峰的情景。
如今,时过境迁,那情景,悄然流逝,再也不复。
“追寻到此,这便是最后的答案了,南空浅,你满意了吗?”南空浅看着天际消失的身影,不禁在原地自言自语,他手里的长剑逐渐化为灵光消逝,偌大的山谷,顿时只见他孤寂凄凉独影。
而那些弟子见南空浅和安和都未曾跟上来,觉得那魔息出现的有些蹊跷,以防万一,张俊杰和欧楷霖依旧去追那道魔息的下落,而彭晓渊和苌方允则是返身回祭和山,看看南空浅和安和的情况。
他们在山中找了一段时间,这才在山谷中发现南空浅独自一人站在山谷石壁边缘,他们立刻上前询问,“南空浅,怎么就你一人,安和呢?”
苌方允率先出声询问,话音未落,她便看到了南空浅手中的剑,“这是……安和的剑?”
“你们离开的时候,我见安和没有跟上来,便去寻他,谁知刚到这里,就看见一把长剑掉在这里,我心想这一定是他的,便在这附近寻起他的下落来,可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他。”南空浅淡淡的说,语气似乎事不关己。
“你用渡笙镜看过了?”彭晓渊问,南空浅顿时垂下了眼眸,摇头道:“相隔太远,灵力有所限制,暂时不得而知。”
彭晓渊和苌方允顿时低下了头,随即南空浅又说,“既然他的剑掉在这里,那就说明这里一定有问题,我方才已经巡视了一圈,除了这把剑,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会不会是被灭合宫的人带走了?”彭晓渊暗中猜测,苌方允顿时开口,“现在猜测也无济于事,这样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去找张俊杰他们会合,这件事情之后再说吧。”
“好。”彭晓渊和南空浅点了点头,之后他们便离开了。
待到天黑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北蛮载空城的一间客栈里找到了张俊杰和欧楷霖,他们一路追到了载空城,可是追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魔息已经无故消失,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在载空城里找间客栈住下来,待其他人都过来之后再商议具体事宜。
而白凝夕来到载空城后,便敛去了法力,化作普通人藏在了载空城里,待确定那些麒麟门弟子都在城里落脚之后,她便迅速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