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就像一锅大杂烩,分成了几个小团体窃窃私语,话题不离韩庚的死,张平的升迁以及韩琳的yín_dàng,偶尔有人看向交谈正欢的赵括和张平,也没有往心里多想,只有韩召善和张芳多留意了几眼。全\本//小\说//网?
“啪啪!”赢市连拍了两下手掌,大厅之中安静了不少,道:“诸位应邀而来,赢市甚感欣慰,在开始之前我有几句话想说,想必大家也都知道这里是什么所在,我想很多人还是这里的常客,不错,这是韩庚的府第,很可惜韩庚已经死了,脑袋被人砍下来挂在了新郑的城门上,我并没有为韩庚出头的意思,苦主已经死了,找到凶手又如何?然,韩庚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我想诸位也都知道韩庚是穰侯的亲戚,这件事让穰侯知道了能善罢甘休吗?诸位在新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我希望诸位能帮忙,揪出杀害韩庚的凶手,凡是查出凶手的人,赢市将拿出千金作为酬谢……。”
毛遂听了赢市的话,低声对赵括说:“二公子,我觉得赢市好像知道了一些什么,他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二公子身上,筵席一开我们要多加小心,千万被中毒了。”毛遂说着递给赵括一个嫩竹的竹管,竹管里面装有一枚银针,用来试毒再好不过。
赵括点点头,觉得毛遂有够细心,从韩庚给老虎爪子抹毒药来看,秦人对下毒颇有研究,虽然他自认不惧任何毒药,但是也不想吃坏了肚子,顺手将竹管藏到了袖口里。
“满嘴废话。”熊完见高陵君说个没完,真想拿东西把高陵君的嘴巴堵住,“三弟,这家伙最是能说,在咸阳的时候曾经逼迫我听了半个多时辰,看样子老毛病又犯了。”
赵括嘿嘿一笑,觉得熊完说的有趣,不过赢市确实有演说家的本钱,说起话来头头是道,逻辑严密,看来这个人不能小瞧,不知道他把这些人请来,有什么后着。
赢市克制自己说的简短一些,但是也足足说了一刻钟,眼见众人昏昏欲睡,马上让人摆酒上菜,歌姬美女纷纷登场,这才调动起众人的积极性,吃喝的好不畅快。
美酒和美女永远是宴会的主角,但也总有例外,就在众人看的高兴,对着美女心荡神摇的时候,啪的一声响吓了众人一跳,那些歌姬和乐姬也都停下来不知所措,把眼望去,却是高陵君下首的一个人,不知道为何搅了众人的雅兴。
“这些女人有什么好看的?放在咸阳,早就被人耻笑了,我们秦人才不会听这些靡靡之音,今天诸位都在,我含章就献个丑,表演一下我们秦人的舞蹈,诸位以为如何?”说话的是赢市的心腹家将含章,含章虽然是赢市的家将,但是也有点官职在身,否则哪能列席呢!
含章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抽出随身携带的铁剑,抓了一个酒坛就登场了,那些歌姬哪里见过这等架势,全都退到了屏风后面,含章哈哈一笑,手中铁剑轻轻击打酒坛,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脚下如蒙古人摔跤的步法走了开来。
和歌姬们的舞蹈不同,含章的舞蹈充满了男人的粗犷,野性,很有可看性,无奈在座的大多数都是喜欢美女的主,对于含章的作为颇有微词,奈何含章是秦人,又是高陵君的心腹,谁也不敢说什么罢了。
赵括看着含章越舞动离自己这边越近,不由得想起了一个经典的典故,那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看来这个含章舞剑的目的不是自己就是熊完了,不知道他敢不敢在这里动手?想到这,赵括心下暗暗戒备。
含章一边舞动宝剑一边往口里灌酒,当酒坛空了以后,击打声越来越大,他的步法和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了,也离赵括这一席更近了,只见他击打了一下酒坛后,手中铁剑一个直刺,直奔向熊完,虽然剑尖离熊完还有三尺远,但是一股劲风还是冲了熊完一脸。
“啊!”熊完没想到含章会来这么一下,吓的他手中的酒杯掉落,弄湿了衣襟,不由自主的看向赵括,希望赵括能拿个主意,如果含章真的有心杀他,那可如何是好啊?
此时此刻明眼人一下看出了含章的用意,虽然谁也不认为含章敢杀楚国的太子,但是如此惊吓也算含章有胆量了,至于熊完的反应,很多人都很失望,觉得熊完胆量太差了。
赵括哈哈一笑道:“含章的剑姿让我心痒难耐,一个人舞剑有何乐趣,待我与你同舞。”赵括说着从小腿上抽出了军刀,也拿了一个酒坛子,一边击打一边盯着含章。
含章之所以舞剑恫吓熊完,不过是赢市的吩咐而已,并没有让他杀了熊完,看到熊完那个熊样,含章心中说不出的得意,没想到正要继续恐吓熊完,赵括就跳了出来,还要跟他一起舞剑,这哪里是舞剑,分明就是给熊完做挡箭牌嘛!不由得回首看了看赢市。
赢市恨死了赵奢父子,冲含章深深一点头,意思是狠狠的教训一下赵括,即使不能杀了赵括,怎么也得给赵括留下个记号才好。
含章得到了赢市的授意,手中铁剑往回收了收,道:“难得括公子有这个雅兴,请。”他说着连续击打酒坛,发出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刺耳声,大厅之中很多人心中都咒骂死了含章。
赵括知道这是含章的扰敌举动,不以为意,手中的军刀却不含糊,学着含章的样子来了几个大动作,看起来虎虎生威,令筵席中的女士双目闪亮,韩琳更是眼光盯紧了赵括,觉得赵括此时看起来非常“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