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

夜半。

庭院中,竹影摇曳。

季臻一杯又一杯地饮着酒。

今日,在郡主府的及笄礼上,他终是见到了那个令他多年来饱受蚀骨之痛的人。

月白长衫,镶金腰带,昆仑折扇。

7年了,这个人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啊。只是,再纯白的衣裳也掩盖不住他的污秽和不堪!

胥子启……

呵……

嘉王?

他大约是纸醉金迷的日子过的久了,把自己的做过的肮脏之事都给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没关系,胥子启。你所遗忘的一切,我都会一点一滴帮你记起。只不过,会用一种你意想不到的血腥方式。可这也是你应得的!”

“哐当”一声,酒杯被季臻捏碎。

有谁会想到,温文尔雅如季臻,也会有如此狠厉凉薄的一面呢?

此刻,他的眼中是熊熊怒火和泯灭天地的仇恨。

在血海深仇面前,仁慈和善良,才是最大的罪恶。

摄政王府。

“殿下,您要属下查的人,都在这儿了。”

胥子熠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退下吧。”

“殿下……”

“怎么?”

“这冉一一……家世履历皆是一片空白……属下确是无能为力。”

“无碍。”

是有些意外的,但胥子熠也没再多说什么。

“是。”

“季臻。年二十二。靳陈交界泰宁人,自幼父母双亡。幸而天命不薄,饥寒交迫之时,遇到了云游四方的医圣——鬼谷子。鬼谷子见少年小小年纪,天赋异禀,意志坚韧,断定他是不可多得的学医奇才。便带他回冥幽药谷,将自己的毕生绝学倾囊相授。七年时间,季臻习得一身绝世医术。弱冠后,开始游历神州大陆,却只凭喜好和心情医人,来去无踪。这两年,他能够苦心钻研医书,甚至是亲尝毒草,研制出多种根治奇病的处方,深受大陆百姓的爱戴,被尊为‘神医’……”

看了小半会儿,胥子熠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停下了。季臻的身份除了有些狗血外,没有任何问题。那冉一一呢?她究竟是谁?每回见她,她总是陪伴在季臻左右。但除此之外,自己对她知之甚少。小姑娘时常语出惊人,好像藏着许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对了!《青胥引》!她找一本禁书作什么?

胥子熠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仅有数面之缘的冉一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样的经历和体验是前所未有的。一股莫名的兴奋感冲向大脑。

胥子熠手中紧紧攥着一页几乎是空白的,只写了“冉一一”名字的信纸。破天荒的,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就只是呆呆地坐着,恍然失神,一整个下午……

天色渐晚。

“莫答,随本王入宫。”

“是。”

胥子熠一定要弄清楚,冉一一和《青胥引》有何关系。

青胥皇宫。

御林禁卫的岗哨十分严格,半个时辰就会轮换一次。季臻蒙住脸,着黑色夜行衣,藏在宫墙的屋檐上,伺机而动。他一路小心翼翼,直到侧殿的防卫换岗的时候,情况相对松懈了,他才准备翻身跃入。而就在这时,胥子熠出现了。季臻几乎是立刻停下动作,又安静了下来。

说好了要帮冉一一拿书,他就一定要做到!季臻的眼光更加坚定。

“参见摄政王殿下。”

“本王要进去查阅部分重要的史料典籍,你们在外面候着即可。”

“是。”

胥子熠正殿,季臻紧跟其后。他在一旁仔细观察,知道今晚偷书该是不太可能了。就尾随胥子熠,一路的暗室,想着先打探清楚里面的情况。而胥子熠在殿内时就已经察觉到有人,却没有挑破。他照常进入暗室,将j季臻一步步引入机关口。

当季臻发现事情太过顺利,有些不对劲时,已经晚了——胥子熠启动了石室内的暗箭机关!从四面射向季臻的毒箭如同密密麻麻的雨点,密度极高。僵耗了约摸一刻钟,季臻渐渐承受不住毒箭不断加速的攻击,右臂中了一箭,只能尽力逃跑。胥子熠追至殿门口,奈何季臻的轻功过硬,最终躲过一劫。

胥子熠的眼中同时表现出赞赏和忧虑。如果没有暗箭,自己不可能轻易伤了黑衣客。可以说,此人的本领,不在他之下。而这样一个武功卓绝的人,能够做到自由进出皇宫,若不收为己用,定会成为隐患。

胥子熠一直很好奇,,究竟意欲何为?莫非,也是为了“禁书”么?胥子熠回。其实,刚刚他并没有找到《青胥引》。或许,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禁书失窃,不是一件小事,也不是一个好兆头。今夜之事,必须先压下。等一切水落石出了,再抓人也不迟。

胥子熠是唯一知道有刺客的人,由于他没有下令追查和搜捕,季臻离开皇宫回到季府还算顺利。

凌晨的时候,负伤的季臻直接闯入冉一一房中,他的右肩已几近溃烂。每走一步,地上便是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天呐,你怎么伤成这样子?”

冉一一大惊失色。季臻毒箭的伤口绝对称得上是狰狞恐怖。

“只是一点小伤,不妨事。”

“你的血……你的血,都变成从长计议吗?你一声不吭地就跑去皇宫偷书,不要命了吗?!做不到全身而退,为何还要去冒险?”

冉一一关心则乱,絮絮叨叨地骂着。她甚至后悔自己把《青胥引》的下落透露给了季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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