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今日就到这里吧,你回去歇着。明日还要赶路。戴先生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四爷挥挥手道。
众人都走后,戴铎知道这是四爷还有话与自己说。虽然十三是四爷手足情深的兄弟,可是有些话,四爷还是没有当着他的面说。
“十三年纪到底还小,爷是怕他有些事情担不起来,还是不跟他说好。”四爷道,“戴先生,如今皇上的心意,是很明白了,现在太子的态度是这样,你怎么看这件事?”
“十三爷那是侠肝义胆,虽然性子火爆一些。如今,皇上清理朝廷命官欠银一事已成定局。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招那几位老军门入京,显然是给太子,给贝勒爷造势呀。此番,江南织造的府上肯定是要去的,若是曹大人在,贝勒爷看在他乃是皇上旧属的情分上,有些事情还不好做。如今皇阿玛调虎离山,贝勒爷的手脚可就放开一些了。”戴铎道。
他究竟是个外人,所以看事情没有那么多瞻前顾后,经过他这么一说,四爷的眼界顿时明亮了很多。
“你说得不错!”四爷眼睛里放着绿幽幽的光,说道:“太子并不是怯弱,也不愚钝。只是他猜不透一件事而已,那就是家国情。皇阿玛要的并不是唯唯诺诺听话安分的太子。”
戴铎点点头道:“贝勒爷一眼就看透的事情,太子却看不透!这其间的差异,万岁爷岂有看不见?”
四爷看了戴铎一眼,拿钱面前的一个茶盏,喝了一口茶才道:“先生懂我也!”
那厢,太子却有些坐卧不安。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帐篷里,听着外面呼啸而过的风,以及远远近近的声音,万种思绪不决往他的脑际闯来。
“太子爷,该歇了。”奴才在一旁提醒道。
“我的药可带着了?”太子问道。
“带着呢。”奴才低头道。
“去拿一丸来。”太子道。
那奴才连忙转身去向箱子里取出一个小包袱,又从中拿了一个盒子出来,捧给太子。
太子接过那盒子,打开一瞧,里面躺着几颗豌豆大小的黄色药丸。
一股异香扑面而来,太子从中捡起一颗,直接放入了嘴里。那奴才连忙递了一盏茶过去,太子又喝了几颗茶,才将那药丸吞下。
“去程氏那里!”太子将盒子给那奴才收下,然后便站起来道。
且说程氏已经歇下了,她一直以来就有些晕车,惜珺送来的药丸虽然减轻,可她终究不如平日那般舒坦。林氏中午去太子那里献媚,不料正好遇见太子脾气不好,心意难测的时候,将她一顿数落,气得林氏掩面回去。
林氏假意寻死腻活,太子不但不去哄,越发烦了她。
林氏一着不慎,尽然让一贯不喜欢奉迎的程氏得了太子的宠。这个时候,太子需要是一个安静听话的女人,林氏越闹腾,太子越只想来程氏这里。
“给太子爷请安!”程氏见太子来了,自然连忙行礼,半分规矩也不错。她知道自己没有林氏的活泼热闹,唯有遵守好自己的本分,才能保住自己在太子后宅的立足之地。
“孤有些乏了,歇了吧。”太子已然双眼冒着红光,他此刻恨不得立刻剥了程氏的衣服。
程氏见太子看着自己的眼神,知道今日太子必定又要闹上一阵子,心里虽然不舒服,可是也不敢不伺候,遂命丫鬟们断水进来伺候。
太子早就忍不住了,哪里容得再洗涑,只对帐篷里的几个宫女道:“都下去吧,孤叫你们的时候再进来。”
程氏心里一惊,可不容她多想,太子已经上来了。
“殿下!”程氏惊呼了一句,下一刻已然被太子堵上了嘴。
程氏知道太子一定又服用了那种东西。因为每次太子动粗的时候,他都会比往常粗暴,甚至顾不得什么,跟那些畜生没什么两样。
程氏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太子压在身下施欲。经过好一阵子,太子终于发泄完了。
“叫宫女进来洗洗吧。”太子道,他身体里的那团火终于熄灭了,也冷静了。
原来,太子从很早起就有服用金丹的习惯,那东西还是一个方士献给他的。能滋阴壮阳,还能延长时间,令太子每次都爽快无比。只是此事不能让人知道,见不得光。
程氏知道太子肯定是又服用了那种药丸,所以刚刚才状如qín_shòu一般。她心里有些鄙夷太子尽然服用那种勾栏瓦舍才用的脏药,可面上还不敢表露出不悦。
太子已经累极了,他很快就睡了过去。程氏迷迷糊糊在旁也睡着了。太子夜里睡得并不踏实,做的梦一个接一个,一会儿梦到他的生母赫舍里氏来看他,一会儿又梦到四爷和十三爷,他想跟他们说话,他们却只看了他一眼就背过身去,接着梦到了自己的舅舅索额图,一直朝着他笑,嘴巴里却不断冒出鲜血……
“啊!”
太子终于被噩梦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满是虚汗。
他惊恐地四周看看,大口大口地揣着粗气。
刚刚那梦境实在太可怕了,将天子心里的那丝对康熙的恐惧全部都激了出来。
太子明白,若是穆晴阳说出当年那件事,只怕康熙更会疑心自己。
虽然他们父子以前天天见面,他也从未敢对其产生半分不敬,可是依旧抹不去康熙对他的疑心。
渐渐的,太子连自己到底对皇阿玛抱着何种心情都不敢直接面对,又何况别人呢!如今这件去得罪满朝文武大臣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