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格格太客气了。程格格用过饭了吗?”惜珺也很客气地道,“青棋,快去给程格格倒茶。”
程氏自然看到了桌子上的饭菜,而且还是两幅碗筷,心里便明白人家刚刚正在用膳,遂不好意思地道:“不必忙活了,妾身就是过来跟钮钴禄格格道谢的。打搅你们用膳了吧,那妾身还是先回去,待有时间,再来拜会钮钴禄格格。”
惜珺也没有多留,的确饭还没吃完,总不能让人等在这里看着自己吃饭吧。兆佳氏自然也不希望程氏杵在这里,不然她得端着福晋的样子,多累呀!
惜珺亲自送程氏出去,兆佳氏连忙撤掉了福晋的架子,走到门口,见程氏走远了,这才出来对惜珺道:“这个程氏,听说很得太子宠爱,可是她确是太子后宅里最神秘的一位。听说平常都不和人来往,颇为傲慢!你是四贝勒爷的格格,她更觉得没必要。这怕是你那药丸起了作用,这才亲自登门来谢呢!”
“可是,我倒觉得这个程格格倒是个很简单的人。”惜珺道,“一开始与我无瓜葛,不想见,也是避免麻烦的一种方式,虽有些傲慢,但是也不是什么错处。得了别人的恩惠,就亲自来谢,这便是很知道恩情分寸。”
“恩,听说林氏缠着太子一路,这个程氏不吭声也不抱怨。”兆佳氏压低了声音道。
“这你怎么知道?”惜珺道,“连太子在哪儿,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我家爷跟我说的。”兆佳氏伸手拍了惜珺的额头一下,转身往里去了。
两人又继续回桌吃饭,兆佳氏遂将天子后宅的那些事情都一一与惜珺说了起来。由此,惜珺也大抵知道了太子的一些事情。
那厢,程氏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丫鬟紫藤忍不住道:“格格,林氏那边接二连三出状况,缠着太子一步也离不开,您也不着急?”
“这一路上颠簸不平,的亏了那位钮钴禄格格的药丸。我自己都没精神呢,哪里顾得上伺候太子?她愿意伺候,就让她伺候呗!”程氏却不以为然,坐在自己铺好的床铺上,合衣就要躺下去。
“格格,您可不能遂了林格格的心啊。这回太子出来,若是让她独自占了太子爷去,您这回去了,可很是没有脸面了。”紫藤急道。
“我乏了,你且不要聒噪了。”程氏撇过头去,不理会丫鬟的抱怨。紫藤见程氏不肯听,只好闭了嘴。
且说,太子和四爷以及十三爷用完了膳,便各自分开回去了。太子想起程氏一天都安安静静的,自己也没过去,她也不派人过来问个安,心里便想过去看看程氏。
于是,太子便去了程氏这里,程氏正坐在床上看书,见太子来了,自然立刻起身请安。
“你今日怎么样?”太子亲手扶了程氏起来。
相对于其他女子对太子献媚邀宠的姿态,她总是一副无所欲求,不为太子所动的样子。太子或许正因为这点,反而心里有了程氏的一席之地,因为他还没有完全让这个女人诚服,心里便总是牵挂着。
“谢太子记挂,妾身吃了四贝勒爷的格格钮钴禄氏送过来的丸药,好多了。”程氏夸赞道,“殿下这一日劳顿了,妾身伺候太子洗涑吧。”
太子爱极了程氏这样一幅温柔,却又不带任何欲求的样子,遂点点头,任由着程氏为他洗涑宽衣解带。
待两人上了床后,伺候的下人自然都退了出去。因为在外面,一切都要从简,自然不能如同在宫里头那样事事都有人伺候。
程氏身子不怎么舒服,虽然吃了惜珺的晕车药之后好多了,可身体还是虚的。太子却急着纾解,在程氏身上折腾了好一阵子,程氏知道太子一向在房事这方面任性,只好忍了下来。
待完事后,程氏叫了下人进来收拾,太子已经睡着了。
那厢,四爷正和惜珺在帐篷外散步。四周都有看守的卫兵巡逻,天上的月亮甚为明亮。惜珺披着斗篷,与四爷并肩走到了白天所站的那个土坡上。
惜珺忍不住仰起头看天上的繁星。天上的星星如同钻石一般锥在天鹅绒一般的天幕上,闪耀着清冷的光。今天一个人在田地间采摘草药的时候,惜珺不是没想过,要不要就这样逃走,逃脱四爷的钳制,逃脱现在的生活,反正自己一身医术,不会饿死。可最终,她没有选择逃走。
“在想什么?”四爷看着惜珺的侧颜,见她出神,便问道。
“妾身在想,贝勒爷得知妾身不见了,会如何反应?”惜珺故意问道,“若是妾身真地凭空消失了,贝勒爷会怎么样?”
四爷蹙了蹙眉头,道:“自然是找,就是将这里翻过来,也要找出来。”
惜珺一阵哆嗦,心里暗暗道:幸亏自己没逃走,压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呀!
“贝勒爷那么多侍妾,若是少了妾身,似乎也没什么?”惜珺继续试探道,“妾身当时若是被贼人拿去了,只怕贝勒爷也不会要妾身了。”
这个时代,女人的名节比性命还重要。一个被人掠走的女人,即便救回来,只怕也不容于世了。
四爷诧异地看着惜珺,突然伸手,一把拉过惜珺的瘦小的胳膊,将整个人钳制在自己怀里,硬生生地道:“没人敢掠你去!除非他们都不想活了。”
四周一片漆黑,四爷略显清冷的脸庞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得与人有几分清冷。惜珺莫名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了出来。
“贝勒爷弄疼妾身了!”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