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亦然。”洛寒笙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出去了。
殿门口李亦哲黑着脸等他,见他出来一拳头便挥了上去。
洛寒笙偏过脑袋躲了过去:“陛下怎么如此大的火气?”
“洛寒笙你别忘了,若颜现在是朕的妃子。”李亦哲阴狠地看着他,“你们当着朕的面亲近当朕是死的吗?”
洛寒笙笑了:“臣不敢,只是若颜当初为何答应入宫陛下心里清楚。陛下是否能护住若颜,仍是个问数。只是若是放了臣,今日南楚使者把刀架在颜儿脖子上的事情绝不会发生。陛下以为呢?”
李亦哲一张脸气得青紫:“洛寒笙,你别忘了,你我是一路人,若是若颜会喜欢你自然也有一日会喜欢朕。”
“如果那是颜儿自己的选择的话,臣祝福她。”洛寒笙拱手一拜,“臣告退。”
南楚使者为了朝贡之事伤了云妃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文官武官那些平日不怎么喜欢若颜的大臣齐刷刷的请见。
群臣跪了一整个御书房,好不壮观。
礼部尚书萧海第一个站出来进言:“陛下,南楚使者此番挟持谋害云妃娘娘实在是有辱我国国威。更是不把我南唐放在眼里。若是不出兵征讨怕是不足以平民愤,平人心。臣以为,南楚使者在宫里谋害云妃,实则是想谋害陛下。是可忍孰不可忍。请下令处决南楚使者,出兵南楚。至于云妃娘娘应当多加抚慰。”
宣武侯先前被废了夫人,云妃受伤他心里甚为痛快。只是此事辱没了大唐国威,他心里有些踌躇。跪在一边没有说话。
倒是新进的一位虎威将军虽只是个四品的官,但胜在年轻又有些本事,立刻朗声道:“臣愿领兵征讨,定为陛下带回凯旋之音!”
李亦哲有了兴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那将军喜道:“臣秦子淮。”
“好,朕便封你为南征大元帅!”李亦哲大悦,“林公公,拟旨!”
秦子淮忙下跪谢恩。
吏部的王尚书站出来跪下请奏:“陛下,秦将军骁勇,但毕竟年轻。南楚新皇楚长溪也曾是南楚第一女将。心机手段都是寻常人比不上的。若是秦将军出战定是需要一位军师与监军的。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南楚这位长公主的名声朕也有所耳闻。只是这人选……”李亦哲犯了难。
“臣自请随军!”门口响起一道声音。众臣看去,门口那位赫然是当今国相洛寒笙。
兵部尚书开口踟躇道:“这……相爷若是随军,朝政岂不是没了相爷帮衬?放眼整个南唐怕是没人可以接替相爷的位置。”
李亦哲有些头疼,朝政没了洛寒笙确实是十分吃力,但是他早年是领教过南楚那位长公主的手段的。朝臣之中确实没有比洛寒笙更合适的人选了。
“臣觉得,礼部侍郎林舒靖是个可用的人才,臣随军期间可请他任代国相帮衬陛下。臣也相信,诸位大臣都是我南唐一等一的栋梁,定能为陛下分忧。”
李亦哲自然知道林舒靖是洛寒笙的人,但眼下的情况也只能如此。洛寒笙随军的话势必在朝中的影响会有所消减。也不见得是坏事。沉吟了片刻李亦哲便同意了:“国相是朕的左右手,朕虽不愿国相随军,但眼下确实如此最好。”
秦子淮也连忙谢恩:“若有国相助力,臣定能早日凯旋。臣叩谢陛下。”
洛寒笙也跪下谢恩:“臣绝不负陛下所望。”
李亦哲笑着扶起二人:“若是此战大捷,朕与将军解战袍。也为国相好好大宴天下。”
若颜昏昏沉沉睡了三日,直到第四日午时才彻底醒过来。凌音在床边伺候着,见若颜醒了给若颜递上一个锦囊。若颜还不是十分清醒,问道:“这是什么?”
凌音声回道:“这是相爷托奴婢带给娘娘的。里面是相爷的一缕头发。相爷托奴婢给娘娘带句话。相爷说,‘此去经年,山高水长。望卿安好,待陌上花开,吾将缓缓矣。’”
若颜心下一惊抓住凌音的胳膊厉声问:“他要去哪?发生了什么?他要去哪啊?!”
“陛下出兵南楚,相爷监军任军师。这会子应当已经要出征了。”
若颜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随意挽了头发便提着裙子冲出了宫门。长长的外袍从地上曳过在空中翻飞,不知怎么的,今日的风特别大。若颜跑着跑着头上的玉簪掉在了地上碎成两段。一头青丝散开,竟是美得惊心。
若颜的心太慌了。战场,是多么陌生的两个字,多少人死在了那里。为什么?笙哥哥为什么要去?是为了她吗?
若颜怕的要死,她怕洛寒笙这么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她想着想着眼泪流了满脸。她抬起袖子擦擦眼泪跑得更快。
她跑得那么快,被裙子绊倒了一次又一次。有路过的宫人愣愣地看她跑过去。
若颜终于跑到了城门口,她跌跌撞撞地跑进去,人已经空了。城门里的人已经走完了。只剩下李亦哲和林公公在哨楼里喝茶。
若颜冲上去抓住李亦哲的领子,也顾不得仪态,哭着吼他:“洛寒笙呢?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你为什么要他随军?你就看不得他好吗?你怎么这么恶毒?你不知道他一个文臣上了战场有多危险吗?你为什么?!你为什么?!”
李亦哲气得要发疯,林公公适时地退了下去。李亦哲把她紧紧地抱进怀里怒声说:“是,朕故意的。洛寒笙已经走了,你还要去追他吗?